管慎行经文兰安慰开导,恢复了些许神智,稍事整理,叫道“孟柏!去黄叶村驻守的那二十个人,是你的安排,还是恶贼的安排?那二十人都不是总堂无名小卒,而是个中骨干,且并非出于一部,你仔细想想,个中难道没有可疑?”

孟柏脑中方嗡的一声,成旭川已怒斥道“有何可疑之处?杜老康英名天下皆知,我从各部挑选精兵强将前去守护其家宅,以彰显我长青帮全帮对杜前辈的敬意,难道不该?难道我非得全部挑选自己的近卫,或是孟柏的近卫,或全是水手,或全是弓箭手,你才无话可说?你抓住这一点大作文章,你才是其心可诛。”管慎行好不容易回缓过来的脸色,又开始发白。

何一江在旁瞧得气愤不过,大叫道“成旭川,你巧言令色,着实可恨!我且问你,朱明明明已经自沉,为何又会在你的地道里出现?此事人人瞧见,你是不是又要说朱明尸身已经火化,没有凭证了?”

成旭川大大冷笑一声,道“朱明的事我何须否认?是我做的又怎样?”金沙帮这边人声沸扬,何一江见他痛快承认,倒是一怔。

金沙帮众人纷纷叫道“成旭川,你不是一向以侠义道自居的吗?怎么也干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来?cǎi_huā贼固是可恨,但你动用私刑更可恨,他又不曾真对你妹妹怎样!朱明也曾对铁姑娘无礼,但他自已请死,铁姑娘便不与他计较。啧啧啧,你跟铁姑娘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你还有脸做帮主?赶紧跳掉洞庭湖里淹死算数。”

成旭川冷笑连连“我如何惨无人道了?朱明虽败,但鬼寨并未尽灭!难保他寨中不另有前辈高手来寻仇,我将他从江中捞起,正是为了日后之计。可是他在地牢中大放厥词,讥讽我双足瘫痪,无法保护家人,只能任人鱼肉!我一怒之下,才断了他双足,要他尝尝和我一样不能行走的滋味,有何不妥?”

何一江怒道“你对他施以剧痛之药,逼得他日日凌尽自己,如此行径,还说不是惨无人道?”成旭川看着他,淡淡道“我只是斩断他的双足,何曾对他施以凌迟之刑?”

何一江突然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听得朱红雨嘶声大叫,还有缘空也大声道“你你你说什么?当日我在地道里,亲眼见朱施主遍地腐肉,你你你竟说只断了他双足?”

对面成旭川怒发冲冠“我在城中就听得你们对我恶意中伤!朱明在岳阳楼下杀了我多少兄弟?我只恨自己瘫坐于轮椅之上,不能身先士座,眼看兄弟们为我而死,却相救不及。铁翎乐得做好人,我却不能不为长青帮考虑!我将他抓回,正是要逼他写出鬼寨毒药解方,以防日后鬼寨再度来袭时,好预作准备!各位兄弟,你们说!换作是你,敢不敢就让朱明这么死了?”长青帮无人不点头,就连孟柏也觉着此言甚是有理。

何一江此时已明成旭川话中之意,当下直气得热血上头“成旭川,你还有脸提岳阳楼下的兄弟?他们全是因你不肯施救而死!你手上明明有鬼寨的制毒秘籍可怜他们到死,都不知自己效忠的是何等样人。”

成旭川怒极而叫“胡说,我怎会有朱明的秘籍!”“朱明什么都告诉我了!桩桩件件,毫无破绽!你以为我想相信吗?就连郭副堂主的死,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当日那个蓝蝎毒,是你故意留下破绽,留着日后整垮管副帮主用的还有攻打洗月庄那些人,逃离时不得已使出毒药暗器,其中就有鬼寨的毒。”

成旭川双手大力拍打轮椅扶手,叫道“一派胡言!你说火烧洗月庄时,有人救了你等,那我来问你,他们是什么人,如今身在何处?”公子心中一紧,何一江犹自叫道“我怎知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救了我们后便离开了。”

成旭川大笑“真是好笑,你们精心谋划全局,为此甚至不惜火烧洗月庄!可惜啊可惜,其中却有一个天大的破绽。”何一江怒道“什么?你敢说是我们自己烧了庄院?”

成旭川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说那个和尚在洛阳花会不小心说漏了嘴,待醒悟过来,已迟了一夜,那为何恶人烧庄时,却有人及时出现制止?”何一江茫然道“可能当时有人领悟得快,比我们早一步放飞信鸽。”

成旭川狂笑“荒谬!天下知道和尚进过洗月庄的,只有守庄的人,和尚自己都隔了一夜才想起来,别人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何一江怒道“我们不知道恩人是谁,那又怎样?你和朱明的关系才是推脱不了!”

一个尖厉的女子声音传来“妖怪!你还不承认你手上有我鬼寨的秘籍?若不是你送了那邪功来,我哥也不会死!你在洛阳花会中扔的什么毒烟弹?这个配方,你从何处得来?”

成旭川呸道“我根本不曾去过洛阳!哪知道你扔的是什么?你自己扔再自己解,广施恩惠,招揽江湖人士,果然手段圆滑毒辣。”朱红雨气得两眼翻白“你说是我扔毒烟弹助那两人逃脱?难道我也和铁翎串通?”

成旭川撇嘴道“很奇怪吗?你和铁翎自出江湖,就在空空寺前后脚而来,当初说铁翎没有时间杀石老帮主的,不正是你吗!说不定你俩才是最早串通的!”朱红雨尖叫“我和她串通?她也”忽听文兰在身后道“快说七擒孟获的故事。”

朱红雨忍气再三,终究还是哥哥的仇要紧,只好叫道“我和她第一次相遇,是在空空寺争夺令箭,第二次,是我和屠沙青一起杀她!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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