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杜九说明来意,王友才将心放回肚子里,拼命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来,游傲死时,自己并不在南京,只听说夫妇俩奋起反击,与凶手一起同归于尽,后来在凶手家中寻得银两,想是雇凶杀人无疑,但幕后黑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市井都传说,游傲定是把不该画丑的人画丑了,因此揽祸上身,凶手非富即贵,南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查啊查的就查不下去了。至于少爷,当晚也摔到了头,昏迷了好些天,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了,人也从此变得傻傻的。

许重咬牙道“原来还有这档子旧事,哼,成旭川心系的许小姐被游傲夺去,不管他是不是知道游傲对自己的品评,许帮主一死,他岂有不去杀人的?只是许小姐誓死不从,和游傲一起死了,少爷劫后余生,失了记忆,成旭川内疚加移情,便将他收养下来~”

杜九骇然道“可少爷他,他还曾替成旭川挡了一剑。”许重呸道“那傻少爷记恩忘仇,见铁翎一剑刺来,自然而然就替他挡了。铁翎在岳阳楼下怒斥成旭川为了隐藏自己,任凭少爷身陷险地,如今游好问干脆躲到梅柳庄去住了,岳州城里对此都议论纷纷。你可别忘了,游傲当年是以画人著称的,游好问却只画花,小雅说他只要心里想着画人,便会晕倒,再加上他失忆的病症,我看这里面名堂不少!”

王友越听越心惊,老泪纵横道“游兄弟,难道你真的是~”杜九只觉心中烦闷不已,望着许重道“许大哥,这几个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好象~开始相信铁翎了?”

许重苦笑道“这得多亏门大人点醒了我。”“门大人?哪个门大人?”“锦衣卫同知门达门大人!如今是他在主理铁翎指控的这一系列大案。他提出一个极其重大的疑问,便是当日如果是铁翎劫狱的话,为何她晕倒后没被犯人带走。”

杜九正要竖起耳朵听,闻言不禁苦笑,这不就是自己对许重说过的话吗?摇头道“我开始也这么认为,可后来~又不以为然了。”许重奇道“那是为什么?”

“我~我后来看到铁翎武功大进,极不寻常,是以怀疑她是练功走火,神智~不清,她因妄想而劫狱,那些犯人没一个认得她,自然也就不会带她一起走了。”

许重望着杜九许久,叹道“杜九,杜九,你我果然都不如门大人想得透彻!”杜九终于大奇,问道“他说什么了?”

“门大人说,铁翎长得如此标致,又力竭晕倒,不省人事,那些囚犯是极恶之人,在牢中关了数年,一朝脱困,见到如此美人,哪会管认不认得,疯不疯?定然掳走无疑!没被掳走,便是另有他人胁持了那帮囚犯!除非铁翎说谎,她根本就没晕,而是直接劫了囚犯走人~可当日的情景,你我可是亲眼目睹,所以幕后~应该是另有黑手无疑。”

杜九身子一个大晃,咚的一声跌坐在椅子上。他和许重在凶案现场见到铁翎,下意识中只当她是武林高手和案件的重大嫌疑人,却忘了晕倒后的铁翎,只是一个美丽的柔弱女子而已。

王友听了,不禁大大佩服起这门大人的见解来,他深信游傲眼光不差,如今又听得游傲夫妇死因有疑,自然希望铁翎无辜,让官府把成旭川抓起来治罪。

许重看着杜九,心中不忍,道“你也别想太多了,事发突然,铁翎的武功莫名其妙大增,杜老康是你师傅,铁槛寺、黄叶村又死了那么多人,换作任何人,也一样会乱了方寸。我也是想了许久,方才想明白:成旭川未瘫,真有那么不可置信吗?杀死石泰,打通长江水域,他可是首当其冲的嫌疑人!”

杜九喘着粗气,挣扎道“我~我这就和你一起回岳州!”许重道“你现在回岳州干吗!呃~我是说,岳州短期内不会有事的,我顺道要去南京一趟,查一查游傲的事,大不了开棺验尸,游傲大小也是名人,下葬之处应该不难寻。”

杜九忙道“我也一起去!”许重横了他一眼道“你如今走路都气喘吁吁的,我可不想替你挡刀!你还是在这里守着许翠吧,反正成旭川又不在南京。”杜九听了,只好作罢。

许重心中也是郁闷无比“你以为我想去南京么?游傲已经死了十几年,也不知能查出什么来?我实是因为赶不及去洛阳,既到了这里,也只好顺道去南京一趟。哼!在这个节骨眼上曝出令箭中藏有宝藏的消息,还说不是成旭川设的套?”

当下许重匆匆别了杜九王友,临行前,把王友拉到一旁细细叮嘱,得把杜九拘在船上,不要让他知道洛阳花会的事,江湖上现在人人都想抢夺令箭,杜九若露了行藏,真就要任人鱼肉了,万一还吵着去洛阳,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王友赶紧记下。

许重去后,杜九日夜难寐,王友拼命拿话来开导,将船驶到僻静河道中,隔绝长江上往来的一切消息。过了些日子,许重终于回来了,脸上的怒气和喜悦都十分强烈。

杜九急忙迎上前去“查得怎么样了?可有线索?”许重骂道“我翻遍卷宗,成旭川做事滴水不漏,直至挖了坟,才看清这个小人的丑恶面目。”“瞧见什么了?”“墓中只有许小姐的尸身,身着嫁衣,头骨碎裂,是撞墙而死之状。可游傲的尸身却不知去向,恐怕已被成旭川挫骨扬灰了。”

王友气得怒发冲冠,大骂恶人无耻。许重擦了把汗道“游傲的事,只有回去审成旭川了,还有少爷脑中可能还有零星


状态提示:湘云3--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