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众人都在忙碌,这日终于准备停当,明日便要启程,大家都对此地甚是难舍,星光之下,只觉大湖美如梦幻。
文兰叹道“我们回来时,还走这条道吧,老天爷现在不知道睡着没有,若是没有,就请答应文兰的心愿,让我们八人同去,八人同归。”众人闻言暗自心伤,此番深入漠北,何时能归?几人能归?真是不敢细想。
文兰笑道“我此番出来,只觉天地之大,不知西域又是何等景象,真想去看看。”少爷道“若成旭川跑去西域,咱们少不得也要跟去。”
原紫英吐舌道“西域的话我可不会说。”文兰道“怕什么?学上几天也就会了。”原紫英笑道“咱们这帮人中,就数文小姐兴致最高。”文兰笑道“我还打算在西域开一家长青帮分舵呢,就是我自己不会武功。”少爷笑道“不会武功,就开长青帮商号吧,我准了。”
原紫英问“卫兄弟,待此间事了,你自是要回长青帮总堂了?”卫金英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想和成旭川决一死战,救回小姐,剩下的什么都没想。或许~或许我会回分舵吧,我已经许久未见兄弟们了,就连上次死难者的家属,我都未及去慰问,实在是不应该。”原紫英道“卫兄弟真是重情之人。”
又问“大师,你呢?成旭川伏法后,你去哪里?总不成再回荒山独寺吧。”缘空被他一说,倒是一怔,半晌方道“我~我觉得文小姐说得对,既到了这里,去西域走走也好。”
朱红雨冷冷道“还说自己不喜欢热闹?”缘空挣扎道“西域也是佛法兴盛之地,小僧想去见识见识。”朱红雨咧唇笑道“你学的不是禅宗吗?居然要去西域见识?是想改宗换派了?小心你师傅半夜里来找你。”缘空呐呐无语,想不到朱红雨连禅宗都知道了。
原紫英笑道“朱姑娘又作何打算?自是要返回鬼寨,光大门楣了。”朱红雨懒懒道“如果我死不了,当然是这个秃驴去哪我就去哪,鬼寨的名声,到哪里都能宣扬。”原紫英忍笑道“那姑娘可得把大师看紧了。”
朱红雨哼道“只要成旭川一死,我就给小秃驴下毒,保管他什么佛法也化解不了,归归跟在我身边。”铁翎公子听了,不禁好笑,眼光瞟到对方嘴边笑意,想及自身,都不敢看向对方,幸而原紫英没有问两人打算。
一夜好眠,次日铁翎还没睁开眼,忽听车外传来卫金英的惊叫“不好了!汗血宝马不见了!”
铁翎心中一惊,赶紧穿好衣裳出去,见公子少爷也纷纷从车中出来,卫金英急得一脸都是汗。公子问“怎么了?马不见了?”“我早起套马,别的马都在,只有两匹汗血马不见了。”
少爷慌道“莫非这马到了草原,不想再被拘束,就抛下我们自己走了?竟也~竟也不顾我们的情份!”原紫英已骑马追了一圈,此时回来道“少爷你别冤枉它们了,是咱们着了道,马被偷了。”
铁翎吃惊道“被偷了?怎没听见动静?”“马不在我们近旁休息,盗马贼十分懂马,马也没有挣扎惊叫,所以我们没有发觉。”卫金英急道“你确定?”
“两匹马的蹄印十分整齐,直接离开湖泊向西,绝对是有人驱策。”少爷气急道“这马一路上明明跟我们很好的,怎的也不叫两声,就跟人跑了!”
原紫英苦笑道“若论懂马,谁能比得上草原上的人?我听说甚至有人能通马语,这宝马和咱们再亲,也抵不过有人用马语相召。”卫金英怒道“会马语又如何?还不一样是偷盗?咱们立刻沿着蹄印追上去,杀了盗马贼了事。”
公子边听边思索,抬手制止道“算了,我们还是按原计划上路。”卫金英急道“什么?难道要我们就此忍气吞声?”
铁翎也不禁望向公子,公子摇头道“一则,那马脚程极快,我们即使日夜兼程,也不一定能追上,一来一回,不知要耽误多少时日。二则,从今往后,我们需时时在一处,以防成旭川各个击破,那马再快,用处也不大了。何况汗血马本就应该属于草原,让它居汉地是委屈了,那人既然懂马,想来不会亏待它们,对马来说,也是幸事。”
少爷道“虽如此~待我们抓住成旭川后再将它们放生,岂不更好?”公子道“一切随缘,无谓强求。好在我们备的马不少,还是赶紧上路吧。”众人无奈,想来想去,公子之话甚是有理,只好给马套上车辕,继续赶路。
一路上众人都有些气沮,本是怀揣一腔雄心壮志而来,谁知刚入草原,就栽了个大跟头。
卫金英忿忿道“这草原果然遍地是盗贼,没一个好东西,怎不摸上车来偷东西?我一刀杀了他。”原紫英笑道“那盗贼想来有些眼力,怕自己摸上车来,会被卫兄一刀杀死。”
文兰笑道“这两匹汗血宝马跟普通蒙古马比起来,可真是鹤立鸡群,说不定那贼会把马运去汗廷,以卖个好价钱,到时候说不定能遇上。”
众人心头一喜,少爷喜道“好啊,那我们再把它买回来就是了。”卫金英呸道“还用花钱买?一刀劈了他,把马抢过来。”少爷赶紧摇头“等那马到了汗廷,可能已经转手好几道了,咱们当然得给人家钱才是。”
“他倒卖贼赃,也该给他点惩罚。”“他又不一定知道这马是盗来的,不知者无罪。”“少爷你太客气了,蒙古人抢咱们汉人百姓的谷物牲畜和人还少吗?对他们还讲什么公道。”当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