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气喘喘吁吁道“铁姑娘,终于见到你了,是锲加思兰把我装成兵士的模样,带出来找你的。汗廷暂时是回不去了,阿失贴木儿的人向大汗通风报信,说你们知道西夏宝藏的秘密。”
铁翎听果是为的此事,不禁懊恼道“此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的亲兵卫队中,竟被人安插进这么多方的奸细!”
公子和锲加思兰见面,激动相拥,公子道“怎敢劳动首领亲自护送文小姐?”锲加思兰摇头道“阿失帖木儿真是有才,把我交给拜亦撒哈看管!原来他打算对付你们,怕我知道他的秘密。哼,他还真以为自己做的事隐密?他一回来,就有人跑去报告大汗了。”自是大汗深忌瓦剌,在阿失帖木儿军中也设了探子。
公子不禁苦笑道“孛来也得到了消息,我们几天前刚和他周旋了一番。”锲加思兰吃惊道“那结果呢?”“暂时已经摆脱他了,大汗那边怎么样?”“大汗不喜也先,自是不会计较往事,而且他对你们的印象极好,倒是毛里孩,对宝藏之说有些心动,暂时还未下定决心。昂克在内廷也有探子,听得消息后来寻我,我就溜出来带文小姐跑了。”
铁翎吃惊道“你就这么跑了?还带走了文兰?阿失贴木儿那边你要怎么交代?”锲加思兰笑道“要什么交道?拜亦撒哈放了我的,只说我怕孛来怪罪,自己逃回哈密了!无论阿失贴木儿还是孛来,要跟我算帐,只管来哈密找我便是。”
铁翎惊道“那你岂不是要被我们连累了?”锲加思兰哈哈大笑“姑娘着实多虑,他们哪有这个闲功夫来哈密。”
公子道“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锲加思兰身后闪出一人,笑道“是我带的路。”“马奴?”
“是我,我回汗廷搬救兵,先去见了文小姐,正和她商议着要去见大汗,首领就来了,说形势危急,得离开汗廷。我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便只能带他们来和少爷会合,没想到居然遇上你们,咦,少爷他们呢?救了成小姐没有?”
铁翎忙道“已经救下了,他们往南境去了,为了我们的事,竟要你们得罪汗廷,怎生过意得去?”锲加思兰笑道“大汗并没有下旨抓你们,说什么得罪汗廷?不过要说感谢,姑娘倒得感谢一个人。”“谁?”“自然就是国师。”
铁翎面色一沉,哼道“他又干什么了?”“毛里孩得知消息后,又在文小姐客栈外加布了侍卫,进人容易,出来可难。恰好国师也放心不下,想半夜来把文小姐带走,藏到自己的寺中,结果在客栈外见到偷偷摸摸的我。他当日在帐中听我言语,便知我没有恶意,我也从昂克口中得知他一心维护你们,两下里一拍即合,他便悄没声息地进去,把文小姐和马奴带出来交给我了,若不是他,我现在还在客栈外急得团团转呢。”
铁翎一听客栈外全是侍卫,突然想起一事,失声道“对了,杜九呢?”文兰哭道“杜大侠不在,他早走了。铁姑娘,薛公子,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能看好他。”铁翎忙替她试泪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文兰抽泣道“你们走后第二天,杜大侠突然大叫一声醒了,问比试结果怎么样,我自是说成旭川下狱,你们去赴大汗的宴会了。他不信,去问毛里孩的侍卫,那些侍卫也帮着哄他,奈何他还是不信,冲到大街上见人就问,知道真相后,气得头也不回地跑了,怎么拦也拦不住,不知道他现在跑去哪里了,呜呜呜~”
铁翎忙道“没事的,没事的,哪关你的事?杜九那性子,十个你也拦不住。”锲加思兰又问小姐等人获救的经过,听卫金英和伍燮双双坠崖而亡,不免难过。
锲加思兰问“你们接下去做何打算?”公子犹豫了一下,道“我们想继续寻人。”锲加思兰大摇其头“还寻人?孛来很快就会醒悟过来,阿失帖木儿也未必就此死心,毛里孩蠢蠢欲动,汗廷其它的高官迟早也会听到消息,难保他们不会借着寻找成旭川的幌子,暗中来寻你们。”
铁翎气恼道“我哪知道什么宝藏,若有,还流落江湖?他们不肯信,尽管来找我便是。”锲加思兰道“那些人的地位都不低,遇上了总是麻烦。如今你们既占得先机,何不就此与少爷小姐他们一道南归?成旭川已是穷途末路,这里的人见到他是不会客气的,明朝使者不日也会来到,自有他们替你们继续搜寻。”
公子解释道“我们并不是舍不下成旭川,而是担心杜九的安全。”锲加思兰道“茫茫草原,杜大侠人生地不熟,还比成旭川晚两天才出发,找到他的机会几乎没有,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铁翎公子听了,一时也难决择,当下双方暂且扎营。铁翎公子商议了一夜,觉得杜九以明朝锦衣卫的身份,汗廷不至于为难他,自己滞留不归,少爷原紫英和那帮侍卫伤好后,难免会再度寻来,就是文兰也难安置,终于决定暂且南归,再作打算。
次日早起,双方虽想再聚,但想到汗廷和孛来两方面都可能派人往这个方向来寻,不得不分手。公子再三谢道“此番北上,蒙首领多次鼎力相助,冰玉铭感于心,有待日后相谢。”锲加思兰笑道“还谢?我已经拿了你这许多礼物了,铁姑娘,你以后可要记得来哈密看我,还有那两匹汗血马。”铁翎点头答应。
眼望锲加思兰、马奴和海东青几度回头,在朝霞里往西南而去,铁翎心中不胜伤感,低声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