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羞红了脸,藏在父亲怀中不出来,嗔道“原堂主,你尽胡说。【】”齐鑫大声道“原大哥可不是胡说的人!对了,原大哥,你快些把此番北上的经历给我们说说,那文书上写得干巴巴的,我们横看竖看,都看烂了,总是不过瘾。”
原紫英笑道“我们这一路上确实精彩得很。”当下将诸事讲来,一直讲到铁翎被莫须有的宝藏罪名连累,被迫南归,只听得齐鑫石南热血沸腾,大呼遗憾错过,听得文侍郎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原紫英道“文大人你看,令爱立下的功劳岂不是最大?门达迟迟未派使者来汗廷,就是顾忌成旭川投靠了孛来,要等准备停当后,才派出千名锦衣卫携带重礼前来游说。但他也知道,礼物越重,汗廷越有可能不放弃成旭川,此事两难,最为棘手,不想天大的危机,最后竟被文小姐轻轻化解为无形。”
文兰忙道“才不是呢,其实那些蒙古人知道了成旭川做下的恶事,早就对他侧目而视了,就算没有我,迟早也会与他划清界限的。”
铁翎摇头道“那也不知要花上多少时日,况且成旭川诡计多端,一旦得到时间喘息,就会再施暗算,归根到底,是你制止了这场大祸。”
文兰羞笑道“我说是大师武功厉害,挡住了成旭川的进攻,让他无力辩解才是。”
原紫英笑道“我们这群人,除了我之外,人人都有功劳,三位姑娘参与汗廷三场比试,公子结交锲加思兰和瓦剌诸人,少爷看破炸药阵,卫兄弟也救了少爷和成小姐,只有我,由始至终是个吃闲饭的。”
文兰忙道“我们的蒙古话可都是你教的,若不是有你在,我们到了草原早就两眼一抹黑了。”
原紫英呵呵笑道“看来还是锲加思兰说得对,多行不义必自毙,文大人,你可真的要听听锲加思兰的总结,真的是太精彩了,听过后,我都开始怀疑神灵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当下便把锲加思兰的话复述了一遍,不忘加上成旭川最终死于杜九之手,想来也是上天作下的最好安排,只听得文侍郎大为恍惚失神。
原紫英道“可见为人在世,还是别做亏心事的好,一桩一件,老天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齐鑫叫道“如此结局,倒也是痛快。只是那帮蒙古人也忒无理,居然说师傅身怀宝藏,要来追缉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师傅他们赶走了成旭川,他们的大汗太师,终有一天会死在成旭川的手上。”
原紫英不动声色道“不知文大人是否知晓此事?”
文侍郎怔怔道“什么?什么事~噢,你是说蒙古人想抓铁姑娘的事?我不知道,从未听说过。”
原紫英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们一路上还有些担心,生怕此事已传入汉地,门大人召我们是别有用心呢。不过公子说,那些蒙古贵族想自己得到宝藏,应该不会就这么平白把消息泄出去,再等上个三五年倒有可能~再说了,咱们大明讲的是律法,就算我们身怀宝藏,朝廷也不可能向我们强夺。”
文侍郎忙道“这个自然,宝藏之事,我从未听说,这西夏宝藏,不是说是在成旭川的百花令中吗?怎么又转到铁姑娘名下了?可见出名真不是好事,什么无稽之谈都会找上门来。”
原紫英细观文侍郎神态不似作伪,笑着饮了一杯。
文兰此刻却从父亲怀中直起身子道“说起宝藏,我一路上细细琢磨,倒有一些新的领悟。”
朱红雨眼前一亮,忙道“什么领悟?”文兰瞧瞧四周,虽见院中没有外人,终究有些不放心,道“铁姑娘,附近可有人偷听?”
铁翎凝神,摇头道“没有。”文侍郎忙道“所有仆人都去厨下忙碌了,不得我的传召,他们不会来这里的。”
文兰道“那便好,这事在我心头萦绕已有数日,只是来时路上都有锦衣卫跟随,所以不敢说出。”
朱红雨心中大紧,忙催道“你倒底想到什么了?快说呀。”文兰笑道“当日我听到凌前辈的遣言后,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铁翎吃了一惊,朱红雨同声而问“什么地方奇怪?”
文兰道“凌前辈夫妇伉倆情深,他身遭不幸,最放心不下的,应该是他的女儿和夫人,他的遣言中,至少应该有让女儿好好照顾母亲才是,怎会只提珍珠?岂不是视物重于人?”
铁翎愕然道“这~你是说~”“因为凌前辈知道,他即使不提此事,你也一样会好好照顾你母亲。可这道理一样也适用于珍珠,那珍珠既是你父亲为你种的,即使不提,你也一样会好好收藏。所以凌前辈如此说话,个中实有深意,应该是想提示你,那珍珠有独特之处。”
场中一片寂静,人人都眨着眼睛回味文兰之语。
铁翎困惑之下,正待再问,文兰已道“父亲,母亲那颗珍珠你可有带在身边?若有,请拿过来一观,不要惊动外人。”
文侍郎忙道“在的在的,我这就去房中拿来。”起身离席。
文兰解释道“那珍珠是皇上赐给文府的,我爹送给了我娘,后来我娘因生我而去世,爹爹常常赌物思人。”
片刻,文侍郎回来,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个盒子,递给文兰。文兰道“铁姑娘,劳烦取珠一观。”铁翎忙从颈上取出珍珠。文兰打开盒子,将两珠并托于掌上,众人不禁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铁翎之珠黑中带紫,华美绚丽,如黑夜彩虹,映出席上众人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