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日上朝,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亏心的关系,门达越发觉得皇上连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了,目光每每从自己头顶越过时,似乎还带了三分厌恶之色。
越看心中越是打鼓,好不容易挨到散朝,忙忙回衙门歇了。
入夜后,门达越发心绪不宁,在房中反复踱步,心想“铁翎今日该醒了,不知太子杀了她没,还是留着继续玩太子也太无法无天了,宫里有了那个老女人还不够,还要玩武林盟主!若被皇上知道,非气到升天不可。嗯,铁翎比太子大了多少?好象不到十岁,这已经算嫩的了,宫里那位,都大上二十岁了!看来就算继位,也定是个昏君无疑了,这昏君和明君哪个更好侍候?唉,都难侍候,昏君得哄,明君得骗,都不容易啊!”
想来想去,觉得以铁翎的性子,死掉的可能性更大些,心中油然有些伤感,从抽屉中摸出铁翎薛冰玉的随身物件,也只是些手帕散银之类。
看了看,单将那白帕子拿起,放在鼻下深深吸了几口气。此帕是铁翎身上搜得,绣样又精致,自是她的珍爱之物无疑,一时魂灵飘荡。
过了好一会,瞟得那方水绿色帕子,也展开来看了,之前他见过此物,说是薛冰玉身上搜得的,看过便扔开了,此时不知为何,竟伸手将两方帕子展开,比较起来。
见大小和图案布局相似,都在左下角处绣有图样,只是绣功天差地别。
门达看了半天,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这二人是情侣,身上有差不多的帕子也正常,可为什么”迷迷糊糊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对了,我好象在别的地方也见过类似的帕子”
刷的一声坐得笔挺“是万姑姑!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掩嘴的帕子,左下角处就有一个绣样,绣的是什么?好象好象是一朵紫色的睡莲”
背后突然无端端升起一股寒意,又将铁翎的帕子拿起来看了又看“会不会是巧合?哪个女人身上没有手帕?哪块手帕上没有花样?可,可为什么都只在左下角处有图样,其它地方全是空白而且怎就这么巧,偏偏是她来带走铁翎!”
“不可能不可能,她跟铁翎又不认识,哪会有什么关系难说得很!谁又能想到原紫英和曹吉祥会有关系?若真有阴谋,京城和江南这点距离又算得了什么?”
一时慌得喘不过气来“我要不要马上进宫,禀告皇上她带走铁翎之事?不行,此事太子到底有无牵涉其中?太子一刻也离不了这个女人,就算她再有阴谋,为前程计,也不可能会对太子不利呀哎哟!若太子果真有涉,难不成曹吉祥说的话竟是真的?!”脑中嗡得一声,险些晕去。
“不行,我得冷静!不能再自己吓自己了,怎么办?怎么办?不如我现在就进宫去见太子探探口风?不行!若太子和她还有铁翎果真串通,我岂不是自己往虎口里送?可此事若真,那可是谋反哪,我也不能不管呀”
心中突然又一惊“那女人若真有问题,不会放了铁翎吧!神机营那边他们难道会去劫人?凭万姑姑的身份,就是把铁翎那些人装成自己的手下,直入神机营也非难事哎哟不对!我今日上朝,好象听神机营去京郊拉练去了,营里只留了小部分军士!我的妈呀!”
越想越害怕,跳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得去神机营看看!若是没事发生,那还好,可能是我多想了,我再决定明天要不要进宫去见太子,或向皇上说明今日皇上太子刚在宫中见过秀女,如今已然入夜,我此时进宫去,动静也忒大了,倒是去神机营方便得多。”
当下立刻召集人马,将衙门里搜集到的火枪gong nu全都带上,一路急行,总算前面没传来什么危险的声音,正在庆幸之时,忽见来了一支队伍,见其服饰形制,忙令人出声询问。
这边一听拦路之人竟是门达,无不吃惊,可真是冤家路窄,正心慌之际,原紫英借了夜色掩护,答道“我等奉命前往宫门驻守,皇上说抓住了铁翎薛冰玉,怕贼匪的手下狗急跳墙,进宫劫人。”
门达这一下真是喜从天降,叫道“是皇上的旨意?太好了,太好了!”原紫英忙道“圣命不敢耽搁,请门大人让让路,让我们先过去。”门达忙挥手叫让开一条大路。
原紫英等人也不客气,径直打马而过,门达只顾欢喜,忽听身边人议论“贼匪也太猖獗了,护卫宫门居然要调动神机营,这要是交起火来,岂不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是啊是啊,这种事该调动我们才对,估计皇上嫌我们上次在南大监没抓到匪首,唉,皇上不信任我们了。”
门达心中一沉,扬声叫道“你们不用在营地看守人犯吗?怎么又要去宫门了?”无人应答,只见人影重重,纷纷打马从自己眼前而过。
门达边眨眼睛边叫道“你们调动了多少人?营地那边还剩多少?”又是一片静默,总算有人答道“营地那边还剩五十人,不过枪支不少,对付贼人也够了。”
门达惊道“五十人?那怎么能够?”只听对方语带笑意,声音远远传来“若门大人不放心的话,就请过去增援吧。”门达正要答应,心中又浮起一种不祥之感“怎的此人和自己说话如此随意?军中最重纪律,我的职位可不知比他高出多少!”
怒气涌动,道“你们是谁带的队?是方纲吗?叫他来跟我说话!”只听马蹄声急急不停,另有人答道“方纲将军留在营地驻守了,门大人过去就能见着。”
门达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