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见世人如此看不破名利,哑然道“我们只是切磋,并非比试,自然没有胜负一说。s”众人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卫金英也不免吃了一惊,他前番见公子似有隐情,联想散场后少爷也找不到公子,莫不是公子去找铁翎了?所以才问公子能否可以肯定铁翎未犯案,不想公子原来与杜鹃花在一起。公子又道“我和杜大侠天亮后才分手的,杜大侠应该也是听到了石帮主的死讯,才去寻找铁翎,林间的蒙面人就是他。”微微一顿,又道“如果蒙面人是杀石帮主的凶手,他与铁翎联手,沙陀门那些人,岂还能有一人活命?”管慎行脸上一红“此人看上去淡漠如风,不想说起话来这般刺人”幸得众人只顾大声叫好,无人理会自己神色。卫金英不由赞道“杜大侠果然不愧为神捕,只是他用了什么法子,能这么快找到铁翎?”这事他甚是在意。公子道“只因大家先入为主,往凶手杀死石帮主后逃窜的方向去找,可杜大侠并不认同铁翎是凶手,所以他找的路径有所不同。”卫金英瞬间醒悟,佩服道“原来如此,可他又为什么认为铁翎不是凶手呢?”公子见众人好奇之色,道“薛某曾经说过,之所以认为铁姑娘是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乃是个中另有隐情,各位可还记得?”众人纷纷点头,此事着实让不少人对公子起了腹诽猜疑之意。公子微笑道“其实这件事,杜大侠也知道。”众人心痒难挨,又一番连声追问。公子摇头道“非是在下不肯说,实是此事涉及他人,不便公开。”铁翎嫌疑既已洗清,自没必要再说出真相。众人一片叹息声,公子又道“从沙陀门一行弃船登岸和最终身死的地点看,铁姑娘应是嫌散场后人多,所以从湖上绕了一个大圈,待到次日,再慢慢往城中来。屠掌门败阵后中途离场,或直接离开洞庭,或回城办未了之事,是不会再有这个闲情去湖上赏月的,所以他与铁翎遇上,原因定在于他。”众人纷纷头“公子说得极是,简直象亲眼所见一般。”公子的笑容淡如微风“薛某生性也爱静,铁姑娘走的路线,其实再正常不过。”众人此刻哪还有疑问?纷纷道“铁翎若是凶手,杜大侠早就将其拿下了,哪还会放她入城?”“不错,屠沙青门下和那个妖女恨铁翎入骨,所以他们的供词,反倒最可信。”“看来铁翎确是无辜的,她都无意去杀屠沙青了,又怎会去害石帮主?”金沙帮众人知无力回天,环顾全场,薛公子自不必说,孟堂主卫舵主见了林中现场后,都是面露诧异之色。s何副堂主出去转了转,带回来个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女人言之凿凿,沙陀门更是集体大反水,最后再加上一个始终未曾露面的杜鹃花,更让江南武林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铁翎不是杀石泰之人。”然则凶手又是谁?见金沙帮众人哭得伤心,众人只好尽力相劝。此时已然日过中午,长青帮搜捕队派人回话“妖女暂时还没抓到,不过城门口有人看见一个类似的女子抢了快马,出城疯一般逃窜而去,眼瞅着是往南方跑了。”厅中一些人大失所望,另一些人却暗中舒了口长气“如此结局,其实再好不过”又说一阵,众人疲累,渐渐散了去休息,公子杨尺也告辞回洗月庄。路上,杨尺忽道“公子,我们离开这里吧。”公子正觉得畅怀,一听此言,吃了一惊“走?为什么?”“江湖上的坏人实在太多,明里暗里都争个不休,公子在这里已经住了大半年,何不去别处走走?天下好景致多的是。”公子一时不知所对,只好道“世人惑于名利,确实俗不可耐。”杨尺忽觉热血上涌,大声道“若是俗人,杨尺倒还不怕,公子定然瞧不上。象少爷那样的人,才麻烦,还有铁翎杜鹃花,我瞧公子与他们一起时的情形,总觉得内心不安,担心有一日,他们会给公子带来无尽的麻烦。公子,你习的心法不是世上万事都不挂心间的么?为何还要理会这帮人?”公子不料杨尺竟说出此番话来,心头一震“难道我果真是当局者迷?”见杨尺胸口起伏,语带哽咽,也不知花了多大气力,方将这多日积攒的心事吐出,不由得感动非常。半晌,方道“杨尺,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本门心法并非全然不理世事,镜花水月,固得看破它只是梦幻一场,可有花有月时,也该放开怀抱去欣赏,若是终日只对着枯水空镜,又何必过这一生?你说的话,我会记住,以后会小心的。”杨尺低头道“是杨尺言语失度,公子原谅杨尺吧。”公子笑着摇了摇头。杨尺心中愧疚,努力寻了个轻松的话题“公子,你看游少爷忙着与金沙帮的人斗嘴,把嗓子都喊哑了,你说他是不是喜欢铁翎。”公子失笑道“这我哪知道?不过我觉着不是。少爷有一颗赤子之心,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便以真情待之,生怕她冷了饿了受委屈了,你说的那个是男女之情,是不一样的。”杨尺噢了一声,心中大不明白,又问“那喜欢和男女之情,区别又是什么?”公子一呆,杨尺等了半晌,忽觉不对,叫道“杨尺又说错话了,杨尺该打,公子,你你罚杨尺吧。”公子浑不在意,摇头道“你没说错什么,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杨尺心中倍加自责,本门心法最讲究不生执念,公子日后自是会娶亲的,但那也是水到渠成之事,自己到底在瞎问什么?当下吓得再不敢吭一声,公子倒是全没放在心上。接下去的日子里,众人继续搜寻凶手,皆无所获,远来的朋友不得不一一告辞而去。很快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