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缘,不太熟悉。
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李纯钧听起来总觉得很怪。虽然薛洞之确实很让人讨厌,但李纯钧不知道薛莹萤为什么会向自己的父亲隐瞒与李纯钧的关系。
前几日在醉仙楼还和李纯钧见过面,而薛莹萤却故意抢着说是很久以前在凤来镇仅一面之缘。李纯钧隐隐地感觉到,薛莹萤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李纯钧看了看薛莹萤,但是薛莹萤并没有看他。
薛洞之听了薛莹萤的话默然不言,他静静地看着李纯钧,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一时之间,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
唐遥见状,忙说道:“吴将军刚才说黑石的事情有了进展,我先前因为这些奇怪的事情也差点丢了性命,所以今日一定要弄个明白!”
吴龙兴道:“黑石的事情,还要感谢天机阁的两位不吝赐教!”说着,他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在场的人走到一处几案之前。
几案之上是一个托盘,托盘之上则是那天晚上在验尸房看到的银针与黑石。
薛洞之看了这些东西,捋了捋胡须道:“根据我天机阁的多年的典藏记载,这枚银针和这块黑石应该是有着不同的来历……”
说着,薛洞之闭上眼睛,竟然卖起关子来。
唐遥见他慢慢吞吞,顿时心急起来道:“我说司命君,你们天机阁说话都是只说一半的吗?”
薛洞之仍闭着眼睛没有理睬唐遥,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慢地说道:“天机……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那吴将军还找你干嘛?”
唐遥似乎有些生气,说话自然也就没这么客气了。
没想到薛洞之听了这话,睁开眼睛道:“吴将军请我来,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实上,我也已经将这两件邪物的来历告诉了将军。吴将军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让李公子知情,所以这才请你们二位过来。但是……”
“但是什么?”唐遥怒目而视,眉头早已攒在一起。
薛洞之捋了捋胡须,不慌不忙道:“但是,我现在发现这件事却不宜让阁下知情!”
“你!”一听薛洞之现在直截了当地针对自己,唐遥哪里还会跟他客气,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衣襟。
薛洞之虽然贵为天机阁的司命君,可是自己并不曾习得半点武艺。唐遥突然动粗,他自然有点犯怵。
李纯钧一见唐遥已经沉不住气,担心这里毕竟是王宫,事情搞得太难看的话就不好收拾了。他忙上前拦住唐遥,小声道:“唐遥大哥,你冷静一点。”
一旁的吴将也没有料到薛洞之和唐遥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起来。作为主人,他也只好过来打圆场。薛莹萤扶住薛洞之,道:“既然家父不愿说,那小女说也是一样。”
众人相劝,一场纷扰才这样过去。
李纯钧实在是想不通,以薛洞之的身份,他就算度量再小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与唐遥起冲突。
薛洞之看样子到没有因为和一个年轻后生起冲突而感到难堪,他拂了拂袖,正色道:“此人邪道,我不愿再见他!”
听了薛洞之的话,李纯钧顿时觉得莫名其妙。这唐遥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邪道了?难道是薛洞之见唐遥与他作对,故意用这样的话来诋毁唐遥?可是,李纯钧转念一想,薛洞之是什么样的身份,他是万万不可能信口雌黄说出这样的话的。
这时,李纯钧又想到唐遥之前是血剑门的弟子。难道薛洞之把血剑门也认为是邪道了?
就在李纯钧还在瞎琢磨的时候,薛洞之理了理衣襟,向吴龙兴作了个揖道:“老夫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吴龙兴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现在薛洞之要走,他也不好阻拦。他微微回礼,对吴将道:“送薛先生回客房休息。”
唐遥见薛洞之要走,自己待在这里也难看,便咬着牙道:“你不愿说,我还不稀罕听!”说着,一扬手走出议事厅道:“老子出去散散心。”
唐遥就这样走了出去,吴龙兴使了个颜色,所以附近的守卫也没有为难他。
……
现在,议事厅里就只剩下吴龙兴、李纯钧和薛莹萤了。
薛莹萤不好意思道:“家父性情古怪,多亏了江湖上的朋友担待。今日在王宫之中闹出这等笑话,还请将军和李公子见谅。”
李纯钧见薛莹萤如此说,也乘机为唐遥说了几句好话解围。这时,吴龙兴道:“现在恐怕就要请薛姑娘为李公子介绍一下那两件邪物了。”
此言一出,议事厅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李纯钧随着薛莹萤再次走到几案前,只见薛莹萤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黑石,皱着眉道:“这枚黑石,便是传说中的魔石!”
薛莹萤一拿起黑石时,李纯钧便想起前几日在验尸房黑石摄魂附体的可怕经历。一想起这段经历,李纯钧现在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他忙说道:“薛姑娘小心,这石头……”
话还没说完,薛莹萤笑着道:“不碍事的,这黑石中的魔力已经被家父和我去除了。”
吴龙兴看在眼里,便揶揄道:“李公子如此关心薛姑娘,看着可不像是一面之缘啊。”
一听这话,李纯钧顿时有些尴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幸好他又想起一些关于魔石的传说,于是便岔开话题道:“魔石?是传说中的魔王之石吗?”
薛莹萤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传说中上古时期魔兽肆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