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话得好,癞蛤蟆趴脚面,咬不死人膈应人。袁熙就算是对袁谭有再多的不满,可袁谭终归是袁熙的大哥,袁熙是不能将其怎么样的。而袁谭似乎也是吃定了袁熙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一点,才会在青州明目张胆的试图重整旗鼓。
“先生,有时间吗?”心情烦闷的袁熙找到了田丰。这已经快养成习惯了,当初被任命为幽州牧的时候,每当感到心情烦闷的时候,袁熙就会去找田丰,然后由田丰为其开导。
“主公,可是在为大公子的事情烦闷?”田丰不用袁熙开口就猜到了袁熙烦闷的原因。
面对田丰,袁熙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闻言微微点头,“嗯,确是有些烦闷。我真不知该如何安排我这个大哥了。”
“若是主公不介意的话,属下倒是有个建议。”
“先生请讲。”袁熙来找田丰就是问计的,见田丰这话,连忙道。
“主公所虑者,无非是担心处置大公子会惹来旁人非议,有损自己的名声。其实这并不难办,只要让大公子生病,然后以此为借口将其接到邺城好生照料,自然也就不会有人长道短。”
“先生的意思是软禁我大哥?”袁熙皱眉问道。
“主公,又不是要大公子性命,只是要他断了那份念想,待过个三五年,河北局势稳定下来以后再还他自由也就是了。更何况留他在邺城也不是要虐待他,田宅美人样样不缺,相信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田丰见状笑道。
“……多谢先生的建议,回头我就命人去办。先生,还有一事……”袁熙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决定采纳田丰的建议,随即又起了另一件事。而田丰不等袁熙开口,便皱起了眉头。
袁熙见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看着田丰。直到田丰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主公,唇亡齿寒呐,虽然此次出兵对我河北没有多少好处,但为了将来着想,我们不能眼看着曹操败亡。”
“先生所虑我自然也有考虑,可眼下朝廷主攻我河北,曹操还有孙策那两个家伙几乎就是在一旁坐山观虎斗,丝毫没有出兵来援的迹象。先生,我只恐我河北耗尽了家底反倒叫人耻笑啊。”
“主公,非是曹操、孙策不肯派兵来援,而是他们此时无暇分身。为了此次征讨曹操,朝廷准备多时,几乎精锐尽出。主公不妨换个想法,若没有孙策拖住朝廷的踏白军,曹操拖住朝廷的游奕军,眼下我们需要面对的就不只是朝廷的解烦军和数万子亲军。现在应对就已经叫我们吃力,若是独立面对朝廷大军,我河北可能独抗?”
“可眼下我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而且就在刚才,我收到幽州魏攸来信,是辽东公孙度犯境。先生,现在我们河北已经后院起火了,哪还有精力去关心邻居的死活。”袁熙也有些着急了,对田丰道。
“辽东公孙度出兵?什么时候的消息?”田丰闻言一惊,连忙问道。
“就是刚才,跟青州我大哥那的消息几乎一同送到。”袁熙着从怀里拿出了魏攸的来信。
“……这的确是个麻烦。魏攸虽可为一方良牧,但却不通兵事,只有他一人在幽州,只恐独木难支。主公,不如先派一人前往汉营试探一下汉军的口风。”田丰放下书信对袁熙建议道。
袁熙一听这话心里不由一喜,总算是等到了田丰的点头,连忙点头道:“我虽有意撤兵,但也知不可仓促撤退,以免给汉军留下可乘之机。此事就交给先生来办可好?”
“田丰多谢主公信任,还请主公允许沮授前来协助。”田丰也不推辞,只是向袁熙提了一点个人的要求。而袁熙听田丰提到了沮授,本不想答应,可转念一想还需要田丰出力,便点头同意了田丰的要求。
沮授如今在河北的日子不怎么好过。昔日袁绍身边六谋主之一,那地位一时无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随着沮授被汉军俘虏,过去那些套在沮授身上的光环也就尽数淡去。再后来沮授充当朝廷使者回到河北,贰臣这个名头也就落到了沮授的头上。
袁熙对沮授并不像田丰那样信任,虽然看在田丰的面上留下沮授担任自己的幕僚,但对沮授的建议,却从来就没有一次采纳过。留而不用,自问对袁氏忠心耿耿的沮授有些不能接受袁熙的态度,可他又不能背主而去,只能终日借酒浇愁,让好友田丰见了既心疼又着急。
想当初,沮授是冀州牧韩馥的手下,田丰为袁绍图谋冀州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沮授,只是当时的沮授不仅拒绝了田丰的求助,反倒提醒韩馥要心袁绍。可惜韩馥性情软弱,不仅没有听从沮授的建议,反倒是听取了荀湛等投降派的意见,让大好冀州拱手让人。若是韩馥当时听取了沮授的意见,袁绍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冀州并不容易。当时的韩馥身为一州州牧,手握兵政大权,若是他铁了心的不肯让位,当时的袁绍也拿他没辙。别看那时袁绍身边有颜良文丑这河间二虎,可韩馥的冀州同样也不缺人,鞠义、张颌、高览这些武将足够叫袁绍头疼。
后来冀州归了袁绍,沮授也听从田丰的劝投了袁绍。可袁绍的性格一向外宽内忌,当他得知当年沮授曾经差点坏了他的大事以后,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但这心里却有了疙瘩,对沮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