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边,一团闪烁的红光正以惊人的速度朝地面飞来。、、红光所过之去,竟隐隐伴有风雷声。
陈飞心里正是惊涛骇浪,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福还是祸。今日一天发生的,全是闻所未闻之事,完全颠覆了这个十岁少年的认知。
红光一闪,陈飞的面前已无声无息地站着了一个人,却比先前那怪人要年轻的多,一幅文士打扮,白衣飘飘,面容平淡,落到陈飞眼中竟恍如神仙人物一般。
“小娃娃,你可曾见到一个人?”
文士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问道。
陈飞记得怪人交代过的,看来怪人口中的厉害对头就是这个文士了,只是陈飞左看右看文士也不象一个坏人,倒是那怪人更象坏人一些。不过既然认识怪人在先,而且怪人说过他的性命就要靠陈飞隐瞒行踪,权衡一下轻重,陈飞还是认为帮怪人隐瞒为好,毕竟父亲曾经说过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仰起脸来,语气坚定地说:“没有!”
文士“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可知前面那大坑是怎么回事?”
陈飞暗道一声坏了,那个大坑可是明显的证据,看来只能来个死不承认了,遂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见很大的响声,便过来看看,就看到这个坑,没有看见有人。”
文士眼中冷芒一闪,双眼朝陈飞看来。
陈飞顿时觉得呼吸一窒,面前象有一座大山压来,文士的目光竟如两把刀片般,割得脸上隐隐作痛。而且,那目光好似能看穿人的心意,陈飞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在那魔鬼一样的目光中无所遁形。怎么会这样,陈飞骇然自问,不自禁地用力挺起小小胸膛,对抗那无声无形的压迫感。
文士冷哼一声,道:“小娃儿,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恨的便是人骗我,在我面前,骗我的人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脸上的神色竟然显现出一丝狰狞,看在陈飞眼里,一下便破坏了文士的神仙形象。陈飞久居山野,与虫鱼鸟兽为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成了一股坚韧不拔、宁折勿弯的脾性,文士明显带有威胁意味的话语发而激起了少年的倔强。
“我讲的都是实话,你不信自己可以看,这里除了我和你外,哪还有人?”
这里刚才被怪人所化的黑云轰成了一片狼籍,周围树木都已折断,一目了然,的确如陈飞所说,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存在。
文士自然知道周围没有人,即使他现在重伤在身,他的神识一扫,方圆百里以内的动静也绝瞒不了他。只是,他想不到,对方肉身被毁,元神逃逸的很快,而且将气息完全掩去,让他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
“藏的好隐秘啊,尚武,你不是要找本仙报仇吗,怎么如今却学那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与我一战?你离别魔君在魔界好歹也算是一方人物,怎地如此不济!”
文士面向旷野,冷冰冰的话语向四外散去。但回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冷笑一声,又道:“也罢,今日便饶你一命,下次遇上,定教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转向陈飞,脸上突显出一抹难以捉摸的诡异笑容:“小子,本仙看你非常的不顺眼,而且你明知那人下落却说谎骗我,今日便让你尝尝本仙的手段,叫你知道这世上却是有些人惹不得的,因为惹他们的后果是——死!”
手一抬,一道红光迅猛无比地撞向陈飞胸膛,“噗!”陈飞口吐鲜血,小小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落开十余丈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文士对自己的出手有绝对信心,一个凡人是绝挡不住他这一掌的,少年死定了。再次看了一眼四周,文士不甘地一跺脚,化为一道红光转眼消失。
却说陈飞被文士震飞,立时觉得五脏六腑好似被搅碎了一般,痛得他恨不得马上就死去才好。只是就在他忍受不住时,心口处突然传来一股暖流,将痛感压制下去,感觉非常舒服。过了一会,察觉到自己似乎还可以动,陈飞便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揩了揩嘴角的鲜血。
一缕黑云从陈飞眉心逸出,又化成了先前那怪人摸样。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狗贼身为真仙,居然对你这么个人间的小娃儿下毒手,要不是老夫护着你的心脉,刚才那一记风雷五绝掌只怕就要了你的小命了。”怪人想起文士的行为,不由得一阵勃然大怒。
惊魂未定的陈飞当然知道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对文士的怒火一下便喷了出来:“这个人太狠毒了,就算我骗他,也用不着要我死吧,总有一日,我也要让他知道我陈飞的手段。”
怪人嘿嘿一笑,说道:“小子,凭你,怕一万年也赶不上那贼子。”
陈飞正色道:“前辈,虽然你刚才救了我一命,却也不能让你轻视了我,陈飞现在孑然一身,但只要我认定了的,我便尽我全力去达到目的,即便牺牲我性命也在所不惜。刚才那人心性歹毒,往日也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如有可能,我一定将此人斩于刀下。”由于对文士的毒辣手段异常愤怒,陈飞不自觉地对怪人亲近起来,称呼也变成了前辈。
怪人一怔,少年一番话豪气干云,竟隐隐有一种王者之气。暗道:此子将来必非池中之物。遂道:“小子,你有此志气是好事,但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在仙界的地位?他为什么非要置老夫于死地?”
一连串问题将陈飞问得哑口无言。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