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转瞬即灭,余生把折子装回口袋,“您老别吓人就算帮忙了。”他们越过白衣服老头儿向前走。白衣老头跟在后面,“小子,阴气袭人,命不长久的,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人着想。”余生不搭理他继续向前。小老头不依不饶,“可惜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咯,也不知日后便宜谁。”清姨停住了,余生幸灾乐祸的看着小老头儿。小老头以为被他说动了,刚向前走几步,一道寒风吹来,只觉头上发凉。清姨继续向前走,“走吧。”余生在黑夜中什么也没看清楚,心说这就走了?小老头儿摸着头,原地呆愣半晌后又跟上来,“姑娘,你得为你弟弟着想啊”小老头儿一路跟着他们来到客栈。狗子听到了余生的动静,跑门口来迎接。“鬼沾惹不得”小老头儿说着向客栈门口一扫。“妖怪!”他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狗子也被吓坏了,呆呆望着白影消失的方向,仿佛在说什么东西。草儿见余生进来,“妖怪在哪儿,谁喊妖怪?”不待余生告诉他,草儿看到了他身后,“啊,妖怪。”余生回头,见小老头又悄悄摸了回来,正探出一个头向客栈看。方才余生见他时,有一头齐整长发。现在白发被刮去一片,在灯光下锃亮,加之他的头又黑又小又见骨,难怪草儿会把他当妖怪了。狗子终于看清了这是什么东西,撒丫子跑余生脚下。“嘿嘿,”小老头儿身子站出来,“原来是条狗,这狗真够丑的。”狗子站在余生身后,探头向他“汪汪”叫两声。“它说你们俩彼此彼此。”余生道。“小掌柜懂的真多,狗话都懂。”小老头儿站进来,抬头端量着客栈。白高兴把备好的饭菜端出来,猪头肉的香一下子把小老头儿目光吸引过去。“哎,哎,给我来一个盘。”小老头儿指着猪头肉,“再上一坛好酒。”叶子高看他打扮,劝道:“大爷,吃白食可是要被押在这儿做苦力的。”小老头儿头一仰,吹胡子瞪眼,“谁没钱,谁没钱,孙子才没钱。”他从大白衣一掏,取出一叮当响的钱囊拍在桌子上,“看看这是啥,上酒。”“嘿,你有钱就有钱,骂人干什么,好心当作驴肝肺。”叶子高不悦。小老头儿纳闷,“我骂谁了?”“行了,行了,安静会儿吧。”余生说,他已被这小老头儿烦一路了。他让白高兴给小老头端上去,然后坐在长桌旁,“说起驴肝肺,毛毛怎么还不回来?”“指不定在城主府告状呢。”白高兴说,“被克扣了酒,不得找驴他娘找回场子?”“怕它不成?”余生给小姨妈端上饭,“咱有新靠山了,小姨妈可是和城主谈笑风生的主儿。”“墙头草。”叶子高话音刚落,草儿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啧啧。”叶子高要发作,听小老头儿在后面位子上发出故弄玄虚的声响。众人回头看他,见他抬着头四处张望,口中不住做叹息之声,仿若将有不幸之事发生。余生不耐,“老头儿,你让不让人吃饭了。”小老头儿摇头道:“小兄弟,你这房子里有鬼出没啊。”叶子高笑道:“高人啊,这都能看出来。”“闻出来的。”小老头得意的摇头晃脑,“莫管人间烟火味儿还是鬼味,都逃不过咱这鼻子。”他嗅了嗅,狗子也跟着嗅了嗅。“嗯,有个女鬼。”小老头闭着眼仔细分辨,“死了有两年了,还是处子之身。”“女鬼?”叶子高停下筷子,“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井里是个女鬼。”“井里还有个?”小老头一怔,喜笑颜开,“小掌柜,那这钱得高点儿。”余生正纳闷呢,他一直以为小老头儿说的是农神,怎冒出个女鬼来。他闻言摆了摆手,“不必了,论捉鬼,我也是把好手,就不劳您大驾了。”小老头一怔,“呦,小掌柜也是捉鬼天师。”“捉鬼天师?”白高兴道,“我们掌柜可是巫祝追着想收徒的天才。”余生被拍的很舒服,“不错,工钱加一个子儿。”叶子高:“这也行?”“空头许诺,随便开的。”草儿提醒他,“莫忘了现在当家做主的不是他。”“砰,砰”,客栈门口蹦进一人来,“我听到了巫祝。”富难瘸着一条腿也不忘职守。“今天都是狗子附身不成?”余生惊讶,这些人鼻子耳朵都太敏锐了。白高兴指着富难,“这小子绝对在墙根蹲着了。”“咦”众人谴责他。富难道:“我这是恪尽职守,城主绝对以我为荣。”他左右一扫,看到小老头后也是被吓一跳,“嗬,这什么打扮,真够丑的。”“汪汪”狗子咆哮几声。“这次不是说你。”余生指着狗盆让它用饭去。小老头儿有些怕富难,缩了缩脖子,干巴巴笑道:“那啥,凉快。”富难摇了摇头,对余生他们道:“哥几个,吃了没,喝酒去,我请客。”叶子高看着桌上没动几筷的菜,“谁说富难脑子不够用的?蹭饭一招比一招新。”“有这聪明劲儿,你那名字算是白瞎了。”余生揶揄他。白高兴为他添了一双筷子,“得了,坐下吧。”富难从怀里取出一双筷子,“不用,我带了。”“呦呵,还是银的。”众人惊讶。富难一瘸一拐坐白高兴旁边,“锦衣卫统一发放的,前两天有个锦衣卫被人毒死了。”“统领让我们进饭时用它,防止被人暗算。”富难说着去夹菜。“锦衣卫够有钱的。”清姨道。“那是,城主用饭都用不上银筷子。”富难得意说。“得了吧,城主府都是丫鬟用银筷子,双重试毒。”余生说。清姨白他一眼,“井底之蛙,城主身为悟道已成者,还会中毒?”“井底之蛙怎么了,我青蛙指不定还是哪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