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也别在我跟前装傻了,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张念君懒得再跟他们虚与委蛇,板着一张脸道。
“此话怎讲?”众人语气讪讪,显然有些心虚。
“当然是那天在翠红楼,究竟是哪个人给我使了绊子。”张念君端起面前的茶杯,掀开茶盖把浮茶扫去,轻啜了一口。“如果现在能如实说来,或许我还会顾及到咱们以前的交情网开一面,如果死咬着牙不承认,最后让我给查出来了,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念君兄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吧?咱们兄弟们整天在一块儿,谁是什么样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了吧?都知道你是个好面子的,所以前几天你出了这事儿,咱们怕你觉得脸上不好看,都没好意思来看你。哪知道因为这个,就让你怀疑起来?”
张念君如此说话,瞬间惹怒了众人。
“是啊!还想着过几天等你身上的伤痊愈了再过来找你,好安抚安抚你的天降霉运,哪知道你是如此猜测兄弟们的,真真是伤透了人心呐!”
看着眼前几人的义愤填庸,张念君竟是不能肯定,他们这样的反应,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因为被冤枉了的愤慨。
“既然念君兄一点都不相信咱们,我看咱们还是别站在这里自讨没趣了。我们今天带过来的礼物,你要是怕我们在里面下毒就丢了吧!”
“可别!这燕窝价值不菲,我自己可都没舍得吃呢,既然怕被毒死,我干脆自己带走得了,也省得再买了不是。”
“我也带走,手头本来就不宽裕,这东西正好让我再给我岳丈送去!”
几人说着,就要提着带过来的礼品,转身离开。张念君一看他们的架势,才猛然察觉到,或许自己这次是真的冤枉了他们。
“哎呀,哥几个别这么激动呀,我也就是开几句玩笑罢了,哪知道你们还当真了呢。”
“玩笑?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其中一人眉头紧蹙,不过离开的脚步却停顿了下来。
“呵呵,我只是这两天在家里呆的无聊,想要逗逗你们找点笑料罢了。”
张念君的解释很是牵强,可在场的诸位心底明白,就算是他闹出了这样的丑闻,目前自己还是要巴着他的。所以在装模作样的端了一会儿架子之后,几个人又重新坐在了那里。
“这段时间在家里憋坏了吧?改天哥几个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散散心?”
张念君听到这里,有些意动。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后,觉得每天过的日子都像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所以他特意放纵自己,做了许多从前虽然十分想,却不敢去做的事。
包括逛青楼和赌场,斗鸡走狗,甚至打架斗殴。乍一接触到这些,他竟然从中找到了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刺激,也渐渐地沉迷在其中。
此刻他们说得好玩的地方,他自然知道是哪里,总不外乎青楼,赌场之类的。
兴奋异常的他,恨不得立马就跑去那里,好发泄自己的满腔抑郁,不过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儿却好不了,这让他更加抑郁了。
同几人约定好了外出的时间,张念君度日如年地熬过了剩下的养伤岁月。
伤刚一好,他连张家都没来得及去一趟,就呼朋唤友地朝着都城最大的赌场,六博馆进发。
六博馆跟往常一样热闹非凡,人们,围着一张张长桌,或是默默祈祷,或是低吼,或是大声吆喝着,期望庄家即将开出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个数字。
张念君他们对此视而不见,跟着小二朝着赌场深处走去,拐了个弯,后面的喧哗就远离了,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小二把他们带到一个隐秘的包间,里面有专门为他们服务的博头(现代赌场中的荷官)。
看到眼生的面孔,张念君的眉头皱了皱,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
博头手法娴熟的洗牌,发牌,让他心里的这一丝丝不妥帖,很快就被兴奋给压下去了,再加上开局的几次他赢了不少钱,更是抛诸脑后。
玩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张念君的跟前已经摆了高高的一摞筹码,算下来本金已经翻了一番。
“念君兄否极泰来,今天手红的很呀!”
同伴的恭维更是让他胸中的郁气给狠狠地吐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同伴建议道,“咱们一直这么不温不火的玩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干脆来一把刺激的怎么样?”
“哦?你想怎么个刺激法,说来听听。”张念君挑眉,他们现在一次下注是五十两银子封顶,一个时辰这么久,他才赚了一万两多一点,虽然高兴,也确实是不够刺激,尤其想到如果一次下注的金额是五百两的话……
只是想想,他的心就激动了起来。
“咱们这次下注,来个一把定输赢,不设上限怎么样?”
“一把定输赢?有意思~”
几人都随声附和,显然都对这个新鲜刺激的玩法很有兴趣。
张念君在心里算了算,他难得今天鸿运当头,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把十有八.九他还会赢,这样算下来,只是一把他就会有不下于三万两的收入。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据他所知,将军府里一年的开销,才有四万两银子多一点。望鹤居的生意这么好,一个月也只有三万两银子的盈余。
“来啊!谁怕谁!”
最后一张牌拿到手里,张念君用手指摸了摸,心里霎时如锣鼓般,敲个不停。这一局,竟然让他摸到一对天牌和一对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