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辰这次手里拿着武器,又是一鼓作气把张念君给压着打的,除了有点累之外,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袖口处的血迹,只能是张念君的。
沈波看到这些,转念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心底涌起暖流,东家这是帮自己报仇去了吧?
……
张辰看着眼前的孙周,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念君绝对会跟孙周说是自己把他打成那样的,孙周会上门兴师问罪,也绝对是早晚的事,他这几天都在等着呢,可没想到孙周这么沉得住气,竟然隔了十几天才过来找自己。
“阿辰,”孙周眉头紧蹙,满脸复杂地看着张辰,“不管以前念君对你做了什么,你把他的腿给打断都不应该吧?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跟你说?”张辰气笑了,“跟你说顶用吗?你是能够保护的了我不受张念君的各种伤害,还是能够劝张念君放弃对我的一再挑衅?”
看到孙周脸色大变,他接着道,“如果我说的这两样你都不能做到,你又有什么资格跑来我这里兴师问罪,说我打断他的腿,是不应该?你又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我才会把他的腿给打断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被打断腿的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跑来这里质问。
张辰其实一点都不气愤他那么做,只不过在以前自己顶着他儿子的名义时,奶奶孙杨氏做的再过分也没见他这样为自己出过头,心里感到有些悲凉罢了。
“我……”孙周显然被张辰的话问住了,张念君对张辰存了什么心思,他其实不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对方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他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没能在自己身边,这让他根本没办法开口教训他。
而且不管张念君做了什么,张辰现在仍旧好好地站在这里,不是吗?他的两条腿被张辰打断了,总是不争的事实吧?怎么说张辰都没有吃亏呐!
孙周心里怎么想的,张辰已经无意去揣摩了,不过对于自己跟张念君对抗到底的决心,他是不会动摇的。因为他已经看透了张念君那个人,浪子回头幡然悔悟那一套,在他张念君的身上,绝对不会实现。而被打了左脸之后,自己绝不会脑残地再把右脸给献上去供人打。
如果自己再跟以前似的,只是不痛不痒地反击那么一小下,他根本不会收敛哪怕一丝,反而会变本加厉,以为别人怕了他。
……
同张辰的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孙周无奈垂着头回到了张念君在镇上的住所。自从张念君受了伤以后,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住着。
还没等他走进房间,里面就传来了张念君的怒吼,“滚,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他.妈.的滚蛋!”
碗盘落地之后碎裂的声音,混合着丫鬟惊恐的尖叫声,再加上木棍打在皮肉上发出的‘噗噗’声,混合成了这个房间里每日必有的交响曲。
孙周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走进去。
“怎么了,这丫鬟又没有伺候好?”
不动声色地把张念君拿在手里的木棍接住摆在床边,又对着旁边默默垂泪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收拾收拾满屋子狼藉,孙周一边拿起桌边仅剩的药碗,一边朝着张念君堆起笑容,“趁热快些把药给吃了吧!”
“不吃!吃药有什么用,这段时间我吃的药还少吗?既不能让我的腿好了,也不能治好我的病,这药不吃也罢!”
张念君歇斯底里地朝着孙周怒吼。
自从那天让他他的腿再不能好了之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每日里对着身边伺候的人非打即骂,要不是他们的卖身契攥在他手里,孙周觉得一个愿意留下的都不会有。
看到这样的儿子,孙周的心里是沉痛的,所以他才会鼓起勇气,去找张辰求情,想要让他从此以后可以放过张念君。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自己从不忤逆的张辰,这次竟然拒绝了自己。而且他一字一句地,还把自己给说得哑口无言。
好不容易喂完了药,闹累了的张念君沉沉睡去,孙周安抚了小院里的下人几句,也算是终于能够喘口气了。
张念君的腿再不能好了,这件事直接影响了他的心情,饭量锐减,连带着用来医治花柳病的药喝了,也不能发挥出几成的药效了。
越是这样,张念君的脾气越是暴躁,如此循环往复,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唉,阿辰那里指望不上,只能尽可能地劝着念君想开点了。”孙周心里明白,如果张念君再不收敛,以后所有的后果都要他自己承担。
张辰再不是自己能够掌握了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放过张念君了。不过如果念君能够老老实实地,阿辰那个孩子也应该不会故意跟他过不去。
……
其实孙周对张辰还是不了解。
在此之前,张辰没有跟张念君一般见识,完全是看在孙周同张家的面子上。如今他们的面子已经消磨殆尽,张念君的所作所为,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了。
并且张念君行事太过狠戾,常常逼得张辰不得不反抗。
他打断了沈波的腿,张辰就如数奉还,他想要从后背偷袭,张辰就让他再不能站起身,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
给二妞捎去了书信,又派人跟师傅杨树平打了招呼,说让许勇的妹妹春妮在他那里多待一些时间,张辰干脆在泰康镇窝着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