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悲显然对雪狼游戏的一切兴趣没有做应,雪狼并不着急,改了心理,开始用郑重的心正面对待于大雨中的伤悲,继续找,终于找到了痛处,那就是心,遂带着雪寒一头扑了进去。
可悲哀的心通常都是碎的,连自己都未必能重新拼凑起来。
所以狼扑了个空,当再次欲扑进时,开始目测每一片碎心的位置,准备用自己锋利的武器去逐个击破。
看到了第一片碎心,虽血红无字示,但狼却深切感觉到那是送给心上人之后,又被硬生生塞了回去。第二片,快被它的主人揉烂了的碎心,里面的血已被挤光。第三片,又被刻上了一个深深的“悔”字。第四片,再被切切地划上了一个“恨”字。第五片,还被粗粗地写上了一个“盼”字。第六片,忽隐忽现地显出了一个“恐”字。第七片,生成了一个坚定的“能”字,只是意兴索然了一些。
没有用的,两次攻取伤心引出了狼自己情动的伤心,自己的攻坚战术却中了人家的攻心战术,但是情动也不是完全于对决不利,隐约一位雪中艳人站在了雪狼的身旁,与之并肩作战……
风既不助雨,也不助雪,风眼中飕然吹着令人不定的捉摸。
“‘仙子血食手’。”这是狈中之帅的惊呼,目中因为雨雪中有看头而发亮。
乌鸦也许喜欢在雨雪中飞翔,不过未必不是迫不得已,这会儿,鸦睛却在其中专注而激动地寻着可飞的路径。
女人的身体一般较弱,感受着雨雪还那么兴奋确实少见。
病人更不能挨淋受冻,“疾病”借着雨雪之威在人身上肆虐,可病人却无动于衷。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墩子本该没有感觉的,即便受雨雪的侵蚀也是听不见其怨言的,现在默默地戳立在那里正是这般,且欣喜。
唯有一棵翠竹,在雨雪中非但没有得到摧残,反而证实了自己的毅然。
淋雨比雪侵觉之要甚的鱼,开始试图着在雨雪中的江湖里沐慧浴聪。
一道陆离的怪眼光想穿透雨雪之幕去探知究竟。但不知光力是不是甚足?
聚宝盆自是聚得奇宝异珍,而现在竟然视这面前的雨雪为贵。
猫是一种懒惰而受不了苦的小兽类,此时所承受的痛苦不仅是那淋冷,一种不在当场雨雪中的压力才是苦痛之主。
一诺千钧的力量当然颇巨。可不知面对雨雪会有什么样的力度?
蛤蟆应该是冬眠的,可在雨雪中却瞪着双眼出了神。是装的吗?
一条狗已经冷了,在颤抖,可又有些像是在抖落身上的雨雪。在遭遇苦难时,孩子都容易想起自己的母亲,可却只找到了一棵在雨雪中挺立的翠竹,刚毅得快像“父亲”了。
有的人装什么像什么,扮什么是什么。但能装成此时的雨,扮成现在的雪吗?
大校场里,净里荤的冰也好,荤里净的冰也好,在雨雪中也是无不惊冷。
现在,雪中艳人在轻抚着雪狼,不是对宠物的那种抚摸,而是温柔得像情人,而且一齐在雨外雪中踯躅着。
倏然,艳人与雪狼分两个方向欺进大雨中,艳人那如白羊般的手直取哀伤,雪狼亦与其一起进入。
哀伤里同时容下两个敌手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情,情痛也许是世间中最强烈的痛,而哀伤是不是已被痛得麻木了呢?
雪中艳人羊白色的手快速攻向了悲伤的碎心,想一颗颗一片片地像采撷花朵一样掐走。
在雨中的悲哀除了碎心的地方,雪狼在其间纵蹦着,欲去使什么东西淆乱。
可这样竟使哀伤更重了,心也更碎了,这让雪狼的搅乱迟缓了,而雪中艳人的手仍旧柔取着。
然而雨中的悲哀心碎并不冰冷,雨雪愈剧,心愈滚烫。
雪中艳人强忍着,但抽撤连环中仍是柔美。
雪狼不忍让艳人挨悲伤的心烫,自己改为攻击碎心来替代了优美的羊白手。
遂,雪中艳人的手就着雪狼,但只有不到半成功力在碎心外哀伤内游走着,剩下的力气辅助着雪狼,他们的配合就算不是世间绝佳,也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有着有效的默契,而正因如此,他们也就更伤心了,悲伤把他们本来的伤心变成了痛心。
雪狼想要哭,雪中艳人欲泣,所受到的浸染都是很剧烈的,所以此时雨雪交加中的悲郁也就更浓了,气氛也就更沉闷了。
碎心已成粉末,粉末在燃烧,任谁要想取夺都是很困难的事了。
没有流下的眼泪化成了更冷冰的雪与哀伤外的雨争凉斗寒。
雪中艳人心与雪狼心也在争疼斗痛,虽还在配合,但配合的已大半是如何抚慰对方。
雪狼已实在不想让雪中艳人心再痛下去,想早些结束这一切,一头扑过,把艳人让到了一旁,想用一通疯狂的进攻使自己能不去理会那刺心的疼,但不起什么作用,那已经占据了雪狼心的全部。
拥有白羊手的雪中艳人,心痛地逐渐消失了,使得雪狼的嚎叫在雨雪中回荡。
雨中的哀伤也渐渐地将心拼凑复原,但碎心的痕迹没有退去。
雨住,雨住在哀伤,还再哀伤。
雪停,但雪狼的心还再像下雪一样。
“这套剑法你比我还应该去施展,但可惜的是,你感情的收放太直了。”“惆怅魔”萧然境道。
现在,场中有不少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疑问。刚才真的下了一场雨加雪吗?
“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