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又一次扒开自己的伤口,提到父母离世的原因,扒得多了,人也麻木了,她以前还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还觉得父母的死,在她心里就是块禁忌。
可是这些人一次次地欺负她,欺负小雨,她以前也一次次忍让,悄不做声地把事情解决,结果呢,结果只是让这些人占了便宜还卖乖,甚至更嚣张,更有想法,雄心勃勃地想占大便宜。
她想如果爸妈还活着,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和弟弟总是吃亏受欺负,虽然每次提起父母她的心还是痛,可能揭开大伯一家不要脸的恶心样子,让他们占不到便宜过得不痛快,她觉得心里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爸妈一定也会觉得自己做得对,莫若心里默默想着父母,没有留意到周围人的神情。
因为在场所有的人听到莫若说的这段故事,表情几乎都是震惊和错愕,还有对莫明海一家隐隐地鄙视,这种哥哥嫂子让亲弟弟自杀,换丧葬费过日子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尤其是这二人还拿着老太太的工资卡,这么多年老太太丢给弟弟养,当弟弟求上门的时候,居然无耻到这个地步,这还算是人吗?
“哼,难怪在病房就这么不要脸,敢情就是这样的人,还能做出这种事情,那老太太也是个糊涂的,小儿子和这姑娘养着她,她居然还跟这一家走这么近,不怕这姑娘伤心吗?”
中间床的嫂子说了句公道话。
“糊涂?我觉得69床的老太太就是偏心,你没听这个姑娘说,为了逼她给大伯家儿子看病,在屋里折腾,摔了还得姑娘出钱看病,哎呦,凭什么啊,真是也就这姑娘心地好,要这样闹腾,这种老太太,我就直接丢给大伯一家,你们亲你们自己过去吧。”
“我奶奶说了,莫家能传宗接代的只有我堂哥,我弟弟有肾病综合症,她认为我弟弟不中用,以后也不可能结婚。
所以不论我大伯一家对我们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我奶奶都喜欢我堂哥,他才是莫家唯一的孙子,我要是不给他看病,我就是罪大恶极。
今天,在这里,我再给医院和两位大姐道歉,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奶奶只要病好了,我立刻把她送去养老院,至于我大伯一家,他们跟我无关,如果这些人违反了医院规定,请医院按要求执行,不要让他们再去探望。”
莫明海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都快坐不住了,现在莫若跟疯了似的,见谁都把以前的事情抖落出来,他的脸皮都被扒没了。
“你……你们一起欺负人,莫若,你就是个绝情的人,你说以前的事,其实是掩盖你自私的本性。”李金桂也无话可说,气得脑袋嗡嗡响。
“我自私?我要是自私你们能住在我的家里?我要是自私,老太太摔断腰,我就不会掏钱,我要是自私,就不会给老太太养老。
你们才是老太太的儿子媳妇,我一个孙女,凭什么养她,她受了你们撺掇,跟你们一起污蔑我,跑到我学校去闹,我华夏大学的研究生差点都被你们闹得读不下去,要不是我未来的婆婆我的先生全力支持我,我根本走不到今天。
你们凭什么说我先生不好,你们也花过我先生的钱,你们还住过他的房子,甚至就是你们的母亲,还是我先生出钱给养老送终,你们说我可以,但只要在说我先生和我婆家,我也豁出去了,让大家听听咱们莫家的事,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不要脸谁无耻,你们做了多少对不起我们家的事情。”
何思耀心里十分感动,轻轻把莫若拉入怀中,“若若,不气不气,咱们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和事生气,我知道你怕我委屈,没事,你只要过得开开心心了,我就高兴,我不会生气的。”
莫若毫不留情的话,说的李金桂心里越来越愤怒,但是又憋屈,看到旁边儿低着头惨白着脸的莫童,她恨得一个巴掌打上去。
“臭丫头,就这样跟咱们家好似有血海深仇的人,你还上赶着巴结,我让你不要脸,我让你心里没点数,我让你就知道捧这种人臭脚,小贱人。”
李金桂边儿骂,边儿在女儿身上胡乱掐着。
“这种人心狠手辣,先把咱们从你奶奶房子撵出去,现在连医院都不让咱们待,这是要赶尽杀绝,这种人的良心都是黑的。”
“哎,你怎么打孩子。”
中间床大嫂看不过去了,莫童给她印象还不错,她早都发现,这女的特别重男轻女,什么事都让姑娘做,在病房就动不动骂,现在更是借着打姑娘指桑骂槐。
“妈,妈我没有,呜呜呜。”
莫童好歹也是二十五的大姑娘,在公共场合,被母亲小贱人地骂着,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敢反抗地被母亲打,身上最嫩的地方,被掐断火辣辣地疼,仿佛那晚被母亲扒衣服似的,赤果果的耻辱感突然涌上她心头。
不知哪来的力气,莫童一下起来,推开自己母亲,满脸泪水呜咽着大声喊道:“莫若怎么了?她说的事情难道不是你们做的,你们对二叔和二婶本来就是这样。
还有那房子,那是何先生买的房子,给奶奶住的,什么叫奶奶的房子,为什么把我们撵出去,你们看看自己做的什么事,莫若说的没错,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现在报应就来了,不然我哥怎么就突然得病了。
你们非逼着莫若给我哥看病,凭什么,人家又不欠我们家的。还和奶奶串通一气,先是在莫若学校诋毁莫若人品,黑白颠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