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桂走两步,忍不住哎呦叫着,身上疼得厉害,头也是晕乎乎的,哪哪都是刺痛感,还有鼻子因为丈夫有一拳正好捣在鼻梁骨,现在呼吸都是酸呼呼火辣辣地疼。
好像鼻腔里的肉啊鼻涕啊全都出来了,把本来很畅快的呼吸堵得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根本不够用,逼得李金桂张着嘴喘气,每喘一下胸口还剧痛。
“咱俩一人一边儿找,在巷子口汇合,你仔细点看,每个店子也瞄瞄,不行问问人。”
“行。”
李金桂点点头,跟丈夫莫明海两人,一人一边儿地搜寻巷子。这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私房门面,像毛细血管一般延续出去,都是曲里拐弯长长短短的羊肠小道。
要说仔细找,那真是可以走的好深,李金桂忍着身上的疼,提着一口气,把今天走过的路和没走的路全都再走了一遍,许多店里她也探头进去往往,遇到脾气好的人,也打听问问。
但是一无所获,没人看到她形容的高高瘦瘦脸色苍白穿白衬衣黑裤子的男子。
晚上天色越昏暗,借着每家门前的昏暗灯光,李金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小巷子里,仔细查看着一些犄角旮旯的位置,路不是很好,她几次差点崴到脚。
突然她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垃圾桶旁边儿有个人,靠在一边儿躺着,瘦瘦长长的,身上就是白衬衣黑裤子。
“莫江?江江,江江!”
李金桂激动地心咚咚跳,满心欢喜地跑过去,“江江!”她轻轻地把儿子的脸转过来,一下子跟被蛇咬了似得,跳了起来。
“搞么斯,大姐你一个人寂寞啊!”一个喝醉了酒四十多岁,瘦的跟猴子似得中年男人。
被李金桂摸了一把脸,眼中透着浓郁的酒色和暧昧神色,“大姐,来啊,咱们俩个来快活快活,保证让你舒服!”
李金桂吓得落荒而逃,“你个死变态,咋不喝死你!”
跑出这个小路,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大半夜遇到神经病加变态,正想擦把汗,突然记起这手就是刚才摸了那个男人脸的,李金桂顿时觉得手上油腻腻地脏,她把手在裤子两边儿使劲擦了又擦。
“金桂?”
“啊,谁!”李金桂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是丈夫,她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刚才那一幕回荡在脑海,她摸了那个男人之后,听了那个男人的话,不知咋地,突然有些浑身酸软,身体深处有一种莫明地空虚。
“你咋了,这么慌,脸怎么红了,不舒服?”莫明海看妻子表情怪怪的,眼神也不对。
“没,没有,明海,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李金桂压下心头那股怪异的想法和冲动,赶忙问道。
“没有,都说没看到,你呢?”
李金桂摇摇头,莫明海叹口气道:“走吧,我们去这附近再找找。”
夫妻两个又绕着整个亚贸和6总这片地方转,到了晚上医院的人少多了,比白天好找,不过他们大晚上在医院转,遇到不少保安,因为他们的事情被保卫科通报了,还把摄像头抓拍到的他们的样子打印出来,所以保安都认得他们。
他们转的时候,保安就悄悄跟着,生怕他们找个位子就睡下了,这两个人是医院重点盯防的。
诺大的医院走了一大圈,两人也是累得不行,中途休息了好几次,走完都气直喘,李金桂被莫明海拖着一起走,否则她真的已经累瘫在地下了。
“明海,咱们回去吧,这片我白天就找过,儿子不在的。”累得厉害了,李金桂突然更想念晚上睡觉的大通铺,她觉得搞不好儿子已经回去了。
“明海,这么晚了,搞不好儿子已经回去了,咱们明天再找吧。”
莫明海也累得老命都要没了,找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找到,失望一点点加剧,心里涌起一股怒火,二十七岁的大小伙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耍小脾气玩失踪,有能耐别回来。
这么一想,莫明海也来了气,“走,回去,不找了,他一个二十七岁的大小伙子,在外面能出什么事,就是饿了路边儿还有垃圾桶,让他捡垃圾吃去。”
李金桂心里一酸,自己的儿子捡垃圾吃?都是自己不好,不该不给他买点药吃。
“明海,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舍不得花钱给他买药吃,我当时算了算,交了房租就十几块了,买药……买药都不够啊!”潜意识里,李金桂还是在为自己开脱。
“行了,你也别多想,别自责,他这么大人了,咱们也不能天天盯着,遇到一点事情就耍脾气,他是不知道外面的苦,让他好好在外面受几天。
你就是太惯孩子,在家也是这样,一个大小伙子,不出去找事做,也不帮我卖菜,养得游手好闲像个少爷,脾气还大的不得了,说不得拍不得。
正好让他感受一下,外面是啥样,不干活没钱吃饭喝水是啥样,走,咱们回去睡觉去。”
见丈夫生气,李金桂不敢多说,正好丈夫说的话,她心识里也同意,在现在的情况下,此时此刻她更想躺在床上睡觉,儿子那么大了,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两人又慢慢走回去,快走到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李金桂恨不得手脚并用地爬回去了,一到旅店,就连那股臭哄哄的味道,都让她格外亲切。
爬到床上她就睡了,莫明海身上都是土,这么晚了也不可能把老板娘叫起来,开门洗澡,他拿着毛巾咬牙打开水龙头,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就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