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闪闪呼喊着、哀嚎着,那种哀恸好似从灵魂中发出的声音,她极力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很快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抽搐起来。
“不行,不能任由病人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护士,护士,镇定剂。”医生打开病房门,扯着嗓子喊道,很快走廊里就传来“哒哒”的跑步声。
李茹在一边儿不停地呼唤付闪闪,田小暖跟莫若也试图去抓住付闪闪挥舞在空中的手。
可她们刚碰到付闪闪,就被她狠狠甩开,因为他们的触碰,付闪闪反而更加害怕,抖动地越发厉害,甚至隐隐有再次晕厥的症状,眼白往上翻。
陈墨站在一边儿,看着付闪闪这般痛苦受罪,他越发恨自己,恨不得拿刀往自己身上捅几个洞。
护士举着针进来了,她们靠近付闪闪的时候,付闪闪没有变化,仍旧在一边儿呼喊着,害怕地哭着,可她们一碰到付闪闪,她就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严叔叔,求求你,不要割闪闪的手指头,疼!”
这句话让田小暖目露震惊后,很快是无法压制的愤怒,这个被闪闪称之为严叔叔的人渣,他居然要割闪闪的手指头,要知道那时候闪闪才五岁,混蛋!
田小暖愤怒地捏紧拳头,一肚子的气却不知像谁发泄,莫若眼中一样是震惊,继而是更加伤心和同情,那种场景现在听起来都让人害怕,当年五岁的闪闪太可怜了。
“医生,找几个人按住病人,她这样挣扎没法打针。”两个护士招架不住,别说打针了,连挨都挨不到付闪闪的衣服角。
“小姨,镇定剂打多了对闪闪脑子不好。”
李茹也知道,而且闪闪每次醒来都这样也不行啊,可不打针她自己这样哆嗦下去,人都要抽过去了,也不是办法,李茹左右为难。
“按住她,按住她!”
医生带了几个女护士来,还有三个住院医,男的,大家团团围住付闪闪,女护士们刚一上前,付闪闪就拼命挣扎,哭嚎声中带着厉声悲戚。
“搭把手啊!”付闪闪挣扎的太厉害,几个女护士又不敢伤着她,开玩笑来医院的都是非富即贵,就是按住也要注意,这家人如此在意这个姑娘,那可万万不能让病人家属觉得她们做的太过。
三个住院医,男的,互相望了望,主治医生瞪着他们,“没听到护士叫你们,快帮忙按住病人。”
在主治医生面前,住院医几乎是食物链最低端的存在,三人被主治医生一吼,浑身一震立刻撸袖子上场,一个人按住付闪闪的胳膊,两个人各按住一条腿。
付闪闪本就因为害怕,所以想极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找个安全的角落藏起来,被这些男住院医加上护士按在床上,一下子动弹不得,吓得大叫,“不要杀我,疼,闪闪疼,救命,呜呜呜,救命!”
站在最外面的陈墨垂在裤腿两侧的手不知不觉紧紧握住,那些医生按住付闪闪,看到付闪闪挣扎后动不了,望向他可怜的眼神,尤其是付闪闪最后两声救命,他一下子受不了了。
“让开,让开,没你们这样看病的!”
陈墨一手一个,抓起按住付闪闪两条腿的住院医,把他们往后一扔,紧接着又抓起最后一个住院医,几个女护士看到陈墨突然动粗,吓得纷纷退后,甚至还有人尖叫出来。
身体上没人束缚,付闪闪迅速缩成一团球,急速地挪到床头躲在那边儿瑟瑟发抖,“妈妈,哥哥,救命!救……救命!”
因为极度害怕,病房里听到她上下牙齿磕在一起的声音,瑟瑟发抖的付闪闪,此刻犹如受伤的小兽,呜呜的哭着。
陈墨再也忍不住了,他长臂一伸,一把将付闪闪揽入怀中,“闪闪,都是我的错,别怕,都是我的错,再也没人能伤害你,别怕!”
陈墨轻轻拍着付闪闪的后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的颤抖,他用力紧紧把付闪闪搂住,慢慢的付闪闪不再哭闹,躺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医生本来就是要给付闪闪打镇定剂,让她睡过去,目前的治疗要等病人家属来了再商榷,付闪闪这样正好,医生叮嘱两句,带着护士和住院医离开。
莫若打了电话,订了几餐饭,中午都过了,大家都没吃饭,陈墨却没有吃,他一直搂着付闪闪,看着她靠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晶莹的泪珠,懊恼和悔恨情绪一直在他心头。
付闪闪靠在陈墨身上,睡了一个多小时,渐渐醒了过来,她稍稍一动陈墨就立刻察觉。
“闪闪?”
屋子里田小暖、莫若和李茹全都紧张起来,闪闪会不会还闹,李茹已经在思考对付闪闪的治疗方案,从刚才了解的情况,她的问题很不稳定,她没有把握能够治好付闪闪。
付闪闪眨了眨眼睛,仿佛带着睡醒后的茫然,她望着屋子里的每个人,目光不对焦,带着些许空洞,好似望向你的目光,穿过你不知去向何处。
“陈墨?”
“闪闪?”听到付闪闪叫出自己的名字,陈墨大喜,“闪闪,你认得我?”
付闪闪有些奇怪,不解地望着陈墨,再一低头,白色的被子,上面印着国际医院四个大字。
“我怎么了?我怎么在医院?”
大家全都松了口气,付闪闪说这种话,证明她恢复正常了,从刚才狂躁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陈墨,我怎么了?我记得我明明是去……嘶!”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感受到失而复得后的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