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周末,李梦和丈夫买些东西一起来看老爷子,丈夫还让她别没事怼自己二嫂,毕竟现在老爷子是二哥二嫂照顾,她一分钱不出,力气也不花。
她想了想,二哥照顾老父亲肯定是尽心尽力的,二嫂呢也行,就如丈夫说的,人家两口子一个人白天一个人晚上的轮换着倒班照顾病人,自己就别再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二嫂态度也该好点。
所以今来医院前,李梦是高高兴兴地来的,还给父亲买了些补身体的吃喝,谁知在门口听到这番话,她终于明白,为啥二哥二嫂对父亲这么好了,给了这么多钱,能对父亲不好吗?
要是给自己五十万,自己能管爸后半生老年生活。
一个病房三个人,李先德住在靠门口的病床,刘玉环也没想到,自己说的话这么巧就被小姑子听见了,自己算是掏空了老爷子,现在被李梦质问上门,有些为难不知道说啥。
“爸。”李梦脖子一扭,“二哥是您儿子,该给钱,那我是您女儿,您打算给我多少?”
李先德痛失去一大笔首饰,心里本来就像被挖去一块肉,现在小女儿又来找他要钱,整天就是钱钱钱,这一刻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悲凉和愤怒。
“一见到我就是钱,是不是我要是不给你钱,你就不认我这个父亲!”李先德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脸瞬间憋得通红。
“爸,您别生气,小妹不是这意思。”刘玉环生怕公公气出个好歹,赶忙扶着公公顺气。
李梦被丈夫从后面拍了一下,气鼓鼓地不说话。
“爸,您别生气,小梦不是这意思,她就是说话直,没啥恶意,您看小梦知道您喜欢吃粉苹果,特意买了黄元帅和花牛,两个都好吃,到时候让二嫂切给您吃。”
李梦丈夫郝文昌打圆场,气氛不那么尴尬了,刘玉环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招惹李梦,李梦心里生闷气,吊着脸也不说话,就剩下郝文昌一个人问老爷子身体好坏。
说了几句话,见老爷子也一幅不想说话的模样,夫妻二人又坐了会,郝文昌带着媳妇起身告辞。
刘玉环送二人到门口的时候,李梦突然抓住刘玉环,一把将刘玉环扯出病房。
“二嫂,你跟我说清楚,为啥父亲给你这么多钱,五十万!二嫂你好本事啊。”
“小梦,大文结婚,女方非要一套新楼房,我跟你二哥买不起这房,闹到最后大文都要跟女朋友吹了,是爸看我们可怜,借了几十万块给我们买房。”
“哼!二嫂,你哄谁呢,南市买套房能要的了五十万,再说现在都公积金贷款,五十万付两套房子的首付都绰绰有余,父亲太偏心了,一出手就是五十万,我结婚出嫁那天,父亲才给我了一万钱的陪嫁!”
李梦越说越伤心,不就因为自己嫁出去了吗,所以自己就不算李家人,父亲能给二哥家这么多钱,肯定手上有不少,还把消息隐瞒的死死的,要不是自己今天无意间听见,这事肯定没人会告诉自己。
难道自己不算李家人,父亲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自己家日子也过得紧巴巴,房子又小,自己早都想换个大房子,苦于没钱,父亲只要给自己不说五十万,三十万就够了,足够自家换一套大房子。
李梦的话刘玉环没法接,再说李梦出嫁那时候一万块可不是小数,那时候万元户都很少,现在她觉得一万块少了,当时咋不说。
刘玉环陪着笑脸,“小梦,我们苦点都没啥,关键是孩子,大文要不是赶在结婚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会找父亲开口,我没工资开了个小副食店,家里全靠你二哥工资支撑着,偏你二哥单位十几年前效益就开始不好,能养大两儿子已经是费了老鼻子劲了,再给他们操办婚事我真的没这个能力。”
“二嫂这话真可笑,搞得我家日子就好过?我跟文昌还不是拿可怜巴巴的死工资,住在一个跟鸽子笼大的老式筒子楼里,我家容易吗?爸怎么这么偏心,怎么就不知道贴补我点,让我也换个大房子住。”
李梦越说越难过,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刘玉环有些尴尬,说起来五十万是公公的钱,公公爱给谁给谁,可小姑子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咋地?难道她还想从自己手上分点。
想到这刘玉环立刻提高警惕,“小梦,这事情是爸做主的,再说大文小虎是李家的子孙,爸也想着让孩子们过的好一些……”
“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我生的孩子姓郝不姓李,所以钱该给你们,不该给我,是不是!”
刘玉环被小姑子呛得一下说不出话来,不由有些生气,“文昌,你带小梦回去吧,爸这边儿离不开人,再说给钱的是爸,又不是我,冲我发什么脾气。”
刘玉环抹开刚才好声好气的模样,一甩脸进病房了。
面对公公,刘玉环立刻换上一副笑模样,“爸,你别生气,小梦说话就这样,她心不坏,今天来看您买的都是您爱吃的。”
李先德依旧平展地躺在病床上,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珠子盯着上面的天花板,给了钱自己就能换来儿女的笑脸,不给钱自己就对不住儿女,亲情还真残酷和现实。
还有携款潜逃的老大,不能报警,自己拖着病歪歪的身体,也不可能四处寻找,他心念一动,突然有了盘算。
“老二媳妇,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爸,您怎么了?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出院?”虽然刘玉环巴不得公公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