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来?我不要,我不要。”一听要买,老太太更急了,满头大汗地取手镯,疼得脸都发白。
田小暖看着婆婆受罪,虽然心里痛快,可这个营业员的态度,让她心情不爽。
“当初这个镯子偏小,是你硬给塞进去的,现在还是你来取出来吧。”
营业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也取不出来,所以干脆当没听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您别取了,弄坏了就不好了,让她帮忙取下来,当初是她生生给硬塞进去的,明明给您挑的手镯圈口偏小根本不合适,带进去容易,取出来可就难了,让她来取。”田小暖不想看婆婆被人刁难,耍猴呢?出声提醒她。
“你看到小了咋早不说,现在说小了,你什么意思?存心折腾我是不是。”对上儿媳妇,老太太倒是中气十足。
田小暖眸色一沉,真是狗咬吕洞宾,站在一边儿,她决定一句话都不说。
老太太又折腾了半天,折腾的全商场的人都看着他们这里,因为她取的时候,又取不下来,但是又很着急想取下来,所以每次一弄疼了,她就忍不住嚎一声,给整个一楼的保安都吸引过来了。
“你帮我取下来,要不……要不就砸断,反正我不买。”折腾半天无果,老太太呼哧呼哧喘气,急躁无比。
“我尽量试试。”营业员给老太太手上擦了些护手霜,不知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十分镇定。
只见她一只手轻轻褪着手镯,另一只手紧紧攥住老太太的手,把她的手死死往里捏,似乎想把老太太手掌捏成又长又细的样子。
“哎呦!疼,疼死了!”老太太猛地叫起来,手“咻”地从营业员手中抽出来,这是本能地疼狠了,所以条件反射。
“太疼了,太疼了,不行不行。”老太太一连串的不行,脸都疼绿了。
不知为何,站在后面的田小暖,突然有些喜欢这个营业员,自己这个婆婆就是这样,你对她客气对她好,她只会欺负你践踏你,你对她厉害,她反而忍着,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要不这个营业员一伸手,她咬咬牙就又把手递上去了,还不是怕被人说。
说句实话,换做她肯定喊经理,镯子我不要,你们给我硬戴进去的,商场有录像,手镯有圈口尺寸,找专家一鉴定,就知道这个圈口到底合适不合适,本身就是这个营业员玩的猫腻。
不过婆婆这种态度,她决定做一只壁花,站在一边儿静静地看着就好。
“啊!嘶嘶!不行,这样不行,你快把我骨头捏碎了。”
“阿姨,不这样捏,取不出来啊,镯子您又不买,那不取下来我也赔不起这一百多万啊。”营业员语调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这个老太太,真是事多,这么点疼都忍不住。
“您忍忍,我再试试,您咬咬牙,我一用力一下就取出来了。”
这回老太太是真疼,田小暖看到婆婆眼睛里都泛着泪花了,想了想她走到一边儿给丈夫刘凯打了个电话,这事她不管,但是丈夫那边儿还是要说一声。
这边儿刘凯正在和企业结款,好话说了一箩筐,本来货款就是按月分批结算,这个企业欠了三个月了,今天的账还不是那么好要,老板笑着说他来晚了,财务上没钱了,就是不肯结账,玩吃了吐的把戏。
正低身下气地赔笑脸,接到媳妇的电话,又是母亲的事情,给刘凯这心中燃烧的火,又添了一桶油,一天天的去个商场,也不能让他消停了。
“刘总,听说你在南方买了条生产线,那么大的老板,我这几十万的小钱,您就给缓缓呗,我这么大的摊子,总不会跑掉,要不等过几天,我把外面欠的账收收,等有了钱,我第一时间让财务给你打款。”
也只能如此,刘凯客套几句,带着勉强的笑容出门,一上车脸色立刻铁青。
“他妈的,就是个骗子,滑的跟个泥鳅似得,还等几天,这都腊月二十六了,其他工厂早都放假了,穷逼一个。”
骂完之后,他又加着油门朝国广赶去,等他到了之后,远远看到媳妇站在柜台前,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我不管,反正手镯我不要,这也不是我带上去的,是她给我死命套上去的,她说这个大小正合适,取不出来也不是我的责任,您们总不能把我胳膊给剁了,我也不占这个便宜,要不你们砸碎了,我现在要吃饭,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给我惹得犯了心脏病,你们负责!”
老太太已经烦了,处在暴躁中,一遍遍地取手镯,疼得她里面穿的衣服都汗湿了,可是还是取不下来,商场又不上走,她出了不少汗,现在是又急又饿又渴,还特别生气,儿媳妇居然都不帮忙说话,两个姑娘也是家里横的主,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
“妈,怎么了?”刘凯走上前,看到母亲脸色煞白,吓了一跳以为母亲病了。
“儿子啊。”见到儿子,老太太眼泪差点流下来,她可怜兮兮地举起自己的手。
“妈今天逛街,你媳妇说买啥都行,妈想买个镯子,带进去才知道要一百多万,然后妈想这也太贵了,打算不买了,可是镯子取不出来,人家不让走,呜呜呜。”
老太太真急了,难受地见着儿子忍不住哭了。
刘凯看了一眼冷冷站在一边儿的媳妇,面色带着埋怨,“小暖,怎么让你陪大家买个衣服,就惹出这些麻烦事呢。”
田小暖听到丈夫在埋怨自己,心中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