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气得眼珠子鼓得恨不得掉出来,田父涨得脸通红,他没想到现在女儿都能指着鼻子骂老子了,田凤玲更是眼中射出刀刻一般的目光。
“看什么,当初离婚的时候,是你们口口声声说不认我和妹妹,不认我妈,为什么离婚之后还要屡屡上门找事,今天是小月中考,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们上门来闹事,你们做的是人事?不用在这给我摆长辈的谱,谁有你们这样的长辈只能丢人现眼。”
田小暖一边儿说,一边儿走到母亲身前,因为小姑的目光像是要吃了母亲,她最阴险,每次都找母亲麻烦,因为母亲最好欺负最软和。
“你刚才那手指着我妈,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要管也管你自己家,没事别来恶心我妈!”
“还有你!”田小暖一指田父,无视气得咬牙切齿,想要咬人的小姑。
“你婚内出轨,让你净身出户怎么了?现在想要房子了,想要门面房的补偿款了,当初我妈要换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答应,知道这个房子破不肯要,现在发现吃亏了,就不要脸地上门闹事,完全不替中考的小月和马上高考的我考虑一下,这么多年你哪里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甚至一到关键时刻,你就来拖后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你。”
田小暖越说越气,想起这么多年田父做得事情,不光自私,还处处伤害家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父爱的温暖,甚至在心底对男性都有轻微反感。
田父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气得脸色发紫,偏偏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无法反驳。
“还有奶奶,你嫌弃我和妹妹是姑娘,我三个姑姑,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剩下两个全都生的女儿,我怎么没见你嫌弃她们,逢年过节什么好吃的,你都藏起来留给她们,好歹我和小月还姓田,他们姓什么?你还不如我爸,好歹他从头到尾喜欢儿子,您就是偏心!您就是瞧不上我妈,继而也不喜欢我和妹妹,怎么没看你对那俩个妹妹也一视同仁,都是女孩子怎么你不骂她们赔钱货!”
田小暖这一次终于和奶奶撕破脸,她已经不想看她那张有事没事都不肯讲理的无耻嘴脸。
田小暖挨个把以奶奶为首的三个人说了一遍,其实她根本不是骂人,不过是就事论事地讲道理。
“孽障,我们田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障!”高氏重重拍着扶手椅子叫道。
“您要分我家的房子拿我家的钱,我还要给你双手奉上?”田小暖冷笑着看着奶奶,她真以为大家都傻吗?
“这就是我家的房子,这就是我家的店铺,今天就该给我!”高氏突然怒吼着站了起来,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怒目而瞪,用力指着田小暖。
“田小暖,有你这么跟奶奶说话的吗?”田凤玲见自己妈动了怒,一个巴掌朝田小暖脸上狠狠扇去。
田小暖根本躲都不躲,而且不光不躲,她一只手狠狠挡住这一巴掌,另一只手反手给了田凤玲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村长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没想到田小暖竟然敢动手打人,心里倒是有些痛快。
“你……你敢动手打我?”田凤玲捂着一侧的脸颊,愤恨地看着田小暖。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是你先动手的,当初离婚你还动手打我妈,别以为就你可以动手,别人一样有手,不服气大可以来试试。”
这一巴掌下去,田小暖终于痛快了,以前的隐忍和委屈,随着这一巴掌宣泄了大半出来。
“住手!”村长上前拦住田凤玲的另一巴掌,眼神中满是威慑。
“这套房子你们当初白纸黑字写得字据,归张桂芳所有,那么这房子怎么拆赔多少都和你们无关,要是你们再这样闹事……”
说到这村长看着高氏、田父和田凤玲缓缓道:“你们可以去法院告,看你们能不能告得赢,以后你们家有任何事情,也别找我。”村长终于撂下狠话。
一个村里大小事情,尤其是此刻拆迁,更是许多问题,如果村长不管高氏,高氏一家在村里恐怕寸步难行。
高氏吊着脸,心里却在思考村长这句话的分量。
“高氏,你为什么还在这闹事?”
门口传来老村长的声音,老村长挂着旱烟袋子不紧不慢地进门,目光如炬地盯着高氏的双眼。
“当初白字黑字立的字据,高氏你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尔反尔!”
老村长站在高氏面前,明明是一个背着双手的蔫吧老头,却带出了一股磅礴气势。
“我……我……”
我了两声,高氏却无话可说,她咬着牙只能把恨往肚子里咽,两任村长都在逼她,全都向着张桂芳这个扫把星。
高氏咬咬牙,忍着气道:“我们家现在生活困难,这个房子听说还要给门面房补偿,这房子当年是我和远山的,我要一些也不为过吧。”
高氏甚至搬出老伴,其实主要是想博得老村长的同情,希望他能念着当年和远山的情面。
“当初我说要自己结婚盖的房子,是您不同意,只肯把以前这套老房子给我,这个房子到处漏雨院墙都垮了,现在能赔钱了,您就想来要,天下没这个道理。”
田母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坚定地拒绝了高氏。
末了她看了看两任村长道:“村长叔、村长,他们以后再这样,我不会再客客气气的了,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我张桂芳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