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都在说田奶奶儿子的不是。
翠嫂子和二婶子见到田母回来,拉着她站到一边儿,翠嫂子生气道:“真没见过这样的儿子,妈死了,他在南市还赶不过来,又不像他的两个姐姐都在外地,这下让老人家连个送终磕头的人头没有。”
“那个田柱以前觉得人还行,现在看来和他媳妇一样不是个东西,老人家这个年岁心脏又不好,就他一个儿子,连个老都不养,也不怕村里人笑话。”
刚说了两句闲话,翠嫂子和二婶子才反应过来,小暖这是好了?拉着小暖一通关心,得知小暖真的好了,都挺高兴,只是在外人家办丧事,没好意思表露出来。
这边儿田奶奶家等着不少人,她的子女没回来,来吊丧的人不好先走,只能在这等着,那边儿楼下的田凤英黑着脸,对坐在早点摊子前的田父道:“哥,你去不去?当初妈死了,人家田奶奶可是亲自来送的礼钱。”
“我不去,那是她张桂芳的情,要还也是她还,我凭什么花这个钱。”
这话把田凤英气得肚子都炸了,“哥,那是嫂子的情,这钱可是你收了,凭啥让嫂子去还,你还不去,你是要让村里人也戳你脊梁骨吗?等你死了一个人都不来看你。”
“呸!你个臭丫头,你这是咒谁呢,我死你个头,我不去,要去你去还,我没钱赶情,对了你得给我点钱,我钱花完了。”田父说着说着竟然还找自己妹妹要起钱来。
田凤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才给了你两百,一个礼拜不到你就花完了,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吹的,好好的保安工作你也不干,你到底啥时候出去找事做,我一个人养不起你。”
“你喊啥喊,冬天那么冷,我这身上哪哪都疼,当保安晚上要在外面巡查,我这身体哪受得了那个寒气,赚的工资还不够吃药的,等天暖和点我就再去做,先给我点钱。”
田凤英气急,看着自家亲哥的无赖嘴脸,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死的人咋不是他这个祸害,还有那只恨不得贴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她恨恨地从口袋掏出二百块甩给田父。
“你省着点花,再要我也没有了。”
田父抬眼瞅了瞅,果然没有大票子了,鼻子里哼了一声,起身就走,临了喊道:“过早钱我还没给,你替我结了。”
这话差点把田凤英气个大跟头,只恨母亲怎么留了这么个祸害,还的给田父把过早钱给了。
田父不去,家里差田奶奶的情,没办法田凤英自己去了,刚走到楼下,村长对她说:“凤英,小暖醒过来了,你咋也没和我说呢?”
“村长,你说小暖醒了?”田凤英还不知道这事,田奶奶死她必须通知嫂子,这是大事,可是她也知道小暖出了事,嫂子心里难受,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来,现在突然听到这消息,她不相信地瞪大眼睛。
“你也不知道,我看挺好的,就在楼上呢。”村长话音还没落,田凤英立刻朝楼上奔去。
一进去,就看到站在一边儿看着嫂子说话的田小暖,田凤英两眼一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看着小暖对着两个嫂子笑,好好地站在窗户口,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拿开手,看到小暖还站在那,田凤英捂着嘴哭着上前。
“小暖,你……你好了?”边儿说边儿拉着田小暖的手,细细打量她的脸色。
“大姑,我才好,一直没和你说,妈说你开个小面馆也忙,给你说了你就得来医院,生意都做不了,这不我好了就回来了。”
“嫂子,这事你咋能不告诉我,做生意哪有小暖重要,她醒了我高兴,呜呜呜。”小暖昏迷不醒,田凤英心里难过极了,总是想是不是自己和哥哥造孽太多,牵连了小暖这孩子,都是家中长辈不积德,所以陡然看到小暖好好地站在自己眼前,这个心里冲击太大,终究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翠嫂子和二婶子二人对视一眼,桂芳这个大姑子,现在也终于不犯浑了,两个人外带田母拉着她劝了两句,这也是喜事,哭了两声田凤英就高兴起来。
她也去给田奶奶上了柱香,把情给了村会计,因为田柱没回来,村长带着会计还有些人先在这帮忙,只等着田柱了。
楼下来了一辆出粗车,车里面钻出田柱和他媳妇带着儿子,田奶奶的儿媳妇谭新兰一钻出车子,拍着大腿开始干嚎起来。
“妈,你咋说没就没了,妈,是我们不孝啊!”谭新兰嗓门本来就像个大炮,她这一嚎,恨不得半个小区都听到了。
村长看着她干嚎不落泪,又知道他们两口子平日的做派,心里有些厌烦,但是要把丧事办了这是大事,村长压着心里的怒气道:“柱子,你咋才来,你妈昨天晚上都没人守灵。”
“臭女人,你给我出来。”谭新兰突然疯了似得打开出租车的门,推推搡搡间从车里拽下一个人,此人正是刘雯。
“村长,就是这个女人害死我妈,我们昨天找了她一天,要不是她我妈不会得病,我姑娘也不会死。”谭新兰拽着刘雯的高级外套,一把扯掉刘雯的包,一手狠狠扇了刘雯两个大耳光。
谭新兰一直忍着这口气二十多年了,就因为自己当年不能生,丈夫又看上这个狐狸精,生下个臭丫头片子,还要装成是自己亲生的,这口恶气她一忍就是二十几年,说心里话,田丽死了,谭新兰心里高兴的很,每次看到这个小丫头,就觉得看到刘雯似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