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田父仍旧时不时地回来闹腾,折腾的店里一点生意都没有,当然,全村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现在经常有嫂子们来田母店里坐坐,田母在村里为人不错,所以很多人也都来关心她。
“田喜财这个挨千刀的,出去玩女人也就算了,还给弄出个娃,这一把年纪就是生出个儿子,他看着也像爷爷,哪里像个爹。”
“你呀,你这张嘴,也太厉害,不过还真是,这个年纪还闹出这种事,那女的还敢大摇大摆的上门,这两个也太不要脸了。”
“就是,也就桂芳是个面脾气,换了我,非得拔光那女人的头发,给她脖子上挂双破鞋,臭不要脸。”
田母坐在一边儿,被这几个嫂子说的话给逗得抿着嘴笑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么多年连个丈夫都没降住。”
“算了吧,就田喜财那种人,天天好吃懒做的,换了我根本就不跟他过。”
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嫂子凑在一起狠狠把田父和小三骂了个一钱不值,田母心里突然很感动,她不光有孩子们,还有这些乡亲们。
连着闹腾了一周,田母依旧不松口,田父和高氏再去张家村,也是根本进不去,再闹那些小孩子就丢石子,让别人看到感觉特别丢人。
柳燕天天依偎在田父怀里流眼泪,说些自责的话,在高氏面前低头做小,但她一天也不愿意等下去,高氏看着自己大孙子在娘胎里过得不安稳,也是心疼。
“喜财,给你妹妹们打电话,让她们明天都过来,明天咱们一起去找那个丧门星,非得让她滚出这屋里。”
周六一大早,太阳就被厚厚的云层遮住,阴天还刮起了风,十二月中的天气让人开始觉得寒冷。
高氏带着两个姑娘和儿子,斗志昂扬地朝田母家里走去,也被几个早起的村里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张桂芳,滚出来。”田父一声怒喝。
终于来了,田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表情平静地从厨房走了出来。
高氏高仰着头,看都不看田母一眼,径直走到屋里大厅中间站着,田父立刻搬了一把靠背椅过来。
田小暖也立刻从自己小屋出来,然后就看到奶奶坐在中间,身后站着两个姑姑和爸爸,四个人对着母亲怒目而视。
田小暖也立刻站在田母身后,找了把椅子让母亲也坐,这一家人真是不要脸到极致。
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能如此趾高气扬地上门闹事,仿佛这错都是别人的,真是可笑至极。
高氏用目光狠狠翻了田小暖一眼,脸拉得老长,稀稀拉拉的眉毛的映衬下三角眼越发凶狠。
“妈。”田母开口,打破了沉默。
田凤英刚要开口,被高氏抬手制止。
“桂芳,既然你还叫我这个妈,今天我就和和气气地和你谈。喜财做错了事,在外面搞大了别人肚子,但是这肚子里揣着我大孙子,妈只好对不起你了,今天你乖乖去把婚离了,这俩姑娘你愿意要,就让你带走,你们母女也不用分开,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妈?你这是说笑话吗?我丈夫外面找女人,还弄出个孩子,然后你让我们母女三人滚蛋,她们也是老田家的骨肉,我们能住哪里,靠什么过日子,你都不替你孙女们想想吗?”张桂芳自嘲地笑了一声道:“你还不如让我们去死。”
“张桂芳,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老田家对你爸有恩,当年要不是我丈夫开车路上救了他,他能活到现在,你来我家我们有亏待你吗?你居然还……”
“亏待了,妈,做人凭良心,你们确实亏待我了。”田母突然打断高氏的话,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和激动,说出自己一直都想说的心里话。
“给我盖的结婚房子,您一住就是二十年,我两个姑娘还得挤在一间屋子里,一下雨房子漏水,觉都睡不安稳。您儿子这辈子不种田不打工,全靠我开个小饭馆养家糊口,他每天就是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打牌赌博,现在还开始玩女人。两个孩子大了,有这样的爹,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而我结婚什么都没要一分,娘家还给陪嫁了不少,您说我哪点说错了。”
“嫂子,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对我妈一点都不孝顺,从来也不过去看看,有个病啊痛啊,都是我回来带去看,我自己掏腰包给我妈治病,至于我哥,跟你结婚第二年就查出类风湿关节炎,他这病本来就得养着,你心真狠,还要逼得出去做事。”说话的是高氏小女儿田凤玲。
“大嫂,上次你把妈气得在屋里躺了三天,你知道吗,你看过吗?我过去问你一句就不得了了,然后还把我送进公安局,还让我家赔钱,我还得下跪求你原谅,你可真是好嫂子,现在装什么可怜,那钱肯定也都被你贴回娘家了,你妈生病你没少贴钱。”
高氏加两个女儿都是一脸愤恨的表情,仿佛张桂芳这些年做了多少十恶不赦的事情,而她们是多么忍让和包容。
“大姑,上次那事情是我妈送你进去的吗?是你骚扰客人,你砸坏了我家东西,还想不赔?奶奶为什么生气,你问问她是怎么骂我的。论不要脸,世界上还真没人能超越你们。”和强盗讲道理,根本行不通,田小暖直接怼回去。
“臭丫头,喜财,给我打死她,养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高氏气得拍着椅子一把站了起来,既然用那个老不死的压自己。
田父早都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