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心情甚好的用了一顿早膳,早膳还多吃了两个包子。
用过早膳之后,姜钰先去谷莠的房屋里看了谷莠,又喂她吃了早膳。
好在谷莠伤的都是皮肉伤,昨天及时被姜钰阻止也没有挨下多少棍子,养了一天已经好多了。
但谷莠对端着一碗燕窝粥,一定要喂她的姜钰有些抱怨,道:“姐姐,我伤的是屁股,不是手,我能端着自己吃。”
姜钰将勺子递到谷莠的嘴巴里,心情甚为愉快的道:“我乐意,我高兴,所以你别动,好好让我喂。”说着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我有多久没有喂过你东西了,你长大后就从来没有过了。你小的时候病的要死,天天都是我给你喂药喂东西,但你昏迷着,怎么喂都喂不进去,让我那个愁的啊,白头发都不知道多长了几根。”
姜钰只要一打感情牌,谷莠就感觉没招,只好乖乖的让她喂着,过一过照顾病人的瘾。
等姜钰喂完之后,她将碗放下,拍了拍手,然后道:“好了,等过两个时辰,再让承香给你擦一次药。”说着又道:“说起来那位临渊国师对你倒是挺好心,昨天晚上让人给你送了一瓶伤药来,闻着倒像是好药。你今天就试一试他的药吧,看看效果怎么样。”
姜钰的日子并没有轻松太久,因为崔太后又派人来找她了。
姜钰去到景安宫的时候,没有想到崔充仪也在,正蹲坐在崔太后身边帮她捶着腿。
她此时倒是与她在冷宫时候的性情不同,脸上沉静的,低调的,低眉顺耳的给崔太后垂着腿,安静得仿佛一不小心就能被人给忽略了一样。
见姜钰进来,她并没有扭头甚至没有抬眸看她一眼,仿佛与她毫无相关一样,一直认真的捶着腿。
姜钰上前给崔太后行过礼之后,崔太后挥了挥手,让旁边给她捶腿的崔充仪退下。
崔充仪对低着头,提着裙子站起来,微微对崔太后屈了屈膝,然后便恭敬的站到了一边——与皇后比起来,崔充仪简直像是崔太后的丫鬟,而崔充仪给自己的定位好像就是丫鬟而不是崔太后的侄女。
崔太后招了招手让姜钰上前,姜钰只好上去,坐在了崔太后的旁边。
崔太后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道:“贵妃倒是清减了不少。”
姜钰垂着头不说话,脸上微微带了些郁色。
崔太后又伸手过来,要拉姜钰的手,姜钰却在这时疼的“嘶”了一声,然后崔太后适时的看到了姜钰手臂上被纱布缠着的伤口。
崔太后见了,声音淡淡的问道:“贵妃的手怎么了?”
姜钰一副被她看到,将袖子拉下将手臂上的伤口遮住,一副要隐瞒的道:“没,没什么。”
崔太后便也不多问,又另问起道:“听说昨日太澹神宫闹了一场,还差点着了火,贵妃也在太澹神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钰默了默,然后才回答道:“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皇上命临渊国师在太澹神宫设坛作法,说要送淑妃小产的孩子早登极乐,非要请了臣妾过去看着,说要让臣妾认识到自己的罪孽。后来,太澹神宫不知道怎么的起了火,皇上查也不查,非说是臣妾身边的一个宫女纵的火,要把她打死。
太后娘娘知道的,太澹神宫里面国师装神弄鬼的,里面火烛也多,或许是那个人不小心打翻了蜡烛导致起火也是可能的。臣妾身边的宫女哪有这个胆子,敢在太澹神宫纵火。臣妾与皇上争辩了几句,皇上便,便……便打了臣妾一巴掌。”说着脸上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崔太后听着点了点头,明白过来,想来这手臂上的伤,也是在跟皇帝争执的时候伤到的。
崔太后道:“皇帝太不怜惜贵妃。”
说完挥了挥手,让殿内的宫人都下去,只留了一个崔充仪在身边。
崔太后才真正说到主题上,问姜钰道:“听良姑姑说,贵妃已经想明白了。”
姜钰脸上一副狠狠的道:“是,皇上的所作所为早已令臣妾寒心,就算从前臣妾对皇上还抱有幻想,经过淑妃小产和昨天的事,也足以令臣妾彻底死心了。皇上令臣妾生不如死,臣妾也想让皇上尝一尝伤心欲绝失去一切的滋味。”说着抬起头来,对崔太后道:“太后娘娘想让臣妾做什么,臣妾愿意为太后效劳,但是他日太后娘娘若是事成,臣妾不必娘娘封为护国公主。但臣妾另外有两个条件,希望太后娘娘能答应。”
崔太后道:“你说说看。”
姜钰道:“第一,臣妾希望到时候太后和齐王殿下能恩准臣妾出宫,与母亲团聚。第二,臣妾希望到时候太后能将淑妃交给臣妾处置。”
这并不是什么为难的条件,要求将淑妃交给她处置,也符合了她现在恨皇帝恨淑妃的心里。
崔太后道:“好,哀家答应你。”
姜钰再道:“再有,空口无凭,臣妾不是不信任太后娘娘,若是娘娘能为臣妾立一字据,臣妾一定能更加安心的为太后效力。”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来,摊开在桌子上,对崔太后再道:“这字据臣妾已经拟好了,太后娘娘只需在这上面盖一个您的私印即可。”
崔太后抬眼看着姜钰,眼中含着笑意,但却让人觉得凌厉。
有时候提出一两个具体的要求,并表示不完全的信任然后要求对方立据保障,反而能让人相信对方是真心的站到了自己的阵营,而不是假意投靠。
崔太后看了姜钰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