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不是真的抱有这样的心思,谷莠猜不出来,不过她此时看着姜钰,倒是突然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不让皇上爱上你?”
让宇文烺爱上她?姜钰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震惊的看着谷莠,道:“谷莠,你没疯吧?”
谷莠却是一脸认真的道:“姐姐你想啊,我们现在寄希望于临渊国师不帮皇上对付你,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因为就算没有临渊国师,皇上也很可能再另外请一个高人回来。只有皇上放下逼姐姐离开这副身体的念头,这一切才能得到解决。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放下这样的念头,我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让皇上爱上姐姐。”
姜钰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结果又被谷莠打断道:“我知道,姐姐心里肯定还念着成王殿下的好,但是成王殿下都不在了,姐姐还是要好好活着。所以如果皇上爱上姐姐,姐姐跟皇上在一起,我也觉得挺好的,这样我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姜钰撇了她一眼,呵道:“谁说我念着宇文炜的好了,那种天真笨蛋的傻瓜,我想一次就烦一次。”说完站起来,也没跟她讨论后面的半句话,然后往床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好了,我要睡个回笼觉,困死了,你不要来吵我。”
谷莠也跟着站起来,道:“那姐姐你好好休息,顺带好好想想吧,我是真的觉得这主意不错的,我先出去了。”
姜钰“嗯”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道:“今天不许去太澹神宫找临渊啊。”
谷莠撇了撇嘴,道:“知道了,姐姐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说完姜钰就看到她的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殿内,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姜钰扑到了床上,卷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闭上眼睛。
然后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
姜钰重新梳妆之后出来,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墨玉走到她身边来,轻声唤了声:“娘娘……”然后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钰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墨玉这才开口道:“有件事奴婢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昨日碧玺托人给您送了一些她亲自做的针线,说想进宫来给您请个安。”
姜钰听着放下茶杯,道:“看来她在周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只是你该知道,从本宫送她出宫开始,本宫是不怎么愿意搭理她的。”
墨玉道:“奴婢知道,只是碧玺毕竟……”她没有说下去,毕竟跟她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吗?可是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碧玺却还是随便就将娘娘出卖了,虽然那在碧玺心里不算出卖。
她其实也很犹豫,要不然也不会碧玺昨天就托人送了话进来,她到今日才跟娘娘说。只是,相处多年,碧玺不义,她却做不到对她完全无情。
姜钰问:“她在周家处境如何?”
墨玉叹了口气,道:“很不好,她虽名义上是周耘少爷的妾侍,但周耘少爷至今没有碰过她,周家的其他人并不将她当成姨娘看,周家的那位大小姐更是直接将她当成丫鬟使唤,每日侮辱磋磨。而且听说周家已经开始给周耘少爷议亲了,不久就会有主母进门。”
姜钰心道,所以她才着急了吧。或许周家的漠视和周家那位大小姐的为难并不是最让她恐慌的,最让她恐慌的是周耘将要娶亲了,所以才想起了要给她这个旧主子请安,想借助她的势力争取立足之地。
姜钰问道:“周家给周耘议亲的是哪一户人家?”
墨玉回答道:“是安邑侯府梁家的姑娘。”
姜钰听着点了点头,又问:“周耘没有护着她一二。”怎么说碧玺也算是因他才会有此磨难。
墨玉回答道:“周耘少爷甚少回府,便是回了府中,能为碧玺说一二句话,但周大小姐毕竟是他嫡亲的妹妹,语气也不敢太严厉。那位周大小姐是位娇惯跋扈的性子,仗着兄长的宠爱根本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里。”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周耘也是够了。碧玺算是一心对他,更是为了帮他才会被她送进他周家,结果他却一点没将碧玺放在心上。或者他心里也确实有些愧疚,但只停留在嘴上。
墨玉又道:“所以娘娘,奴婢想碧玺进宫给您请个安,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娘娘不如见一见她……”
姜钰面无表情的道:“好啊,本宫为了她一个丫头,跟梁家的小姐打擂台去,去得罪安邑侯府。你是生怕别人看戏不够热闹,让本宫表演几场戏给别人看是不是?”
孟蘅玉进宫前跟周耘的关系本来就容易让人扑风抓影,她允了碧玺进宫来见她,安邑侯府的人不会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主仆之情,还以为她这个贵妃是故意给碧玺撑腰,或者是故意挤兑她安邑侯府的小姐呢。
墨玉听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罪道:“娘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娘娘恕罪,是奴婢想得不周全。”
姜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墨玉,问她道:“墨玉,既然碧玺有本事托人进宫联系上你,那本宫被发落进冷宫的那段日子,碧玺可有打听过本宫的境况。”
墨玉抬起头来看着姜钰,好一会之后,才摇了摇头。
姜钰摊了摊手,道:“所以你看,她其实心里早就没有将本宫当主子看待了。”
姜钰想,碧玺的心里怕是恨孟蘅玉还更多。周耘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