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水县,一路青山绿水,官道两旁绿树成荫。
路上有着三三两两的行人,马车。
“喜鹊。”祁修远向外面喊了一声:“你骑马去吧,我来驾车。”
他们这次的小马车是由祁修远和喜鹊的平常骑的马拉的。
到定州的官道平坦宽阔,其实一匹马拉就足够了。
所以可以随时拆开一匹来骑。
“这不好吧。”喜鹊掩饰不住的喜意道:“怎么能让您来驾车。”
马车速度远不如骑马来的风驰电掣,晃晃悠悠久了,他都有些困了。
世子这个提议让他顿时来了精神。
“再啰嗦一句,你就下去走吧。”祁修远幽幽道。
“属下着就准备。”
喜鹊三两下就分拆出一匹马来,又把马车套好。
“世子。”喜鹊一副狗腿的笑容,把手上的鞭子递给了祁修远。
祁修远坐了出来,接过鞭子,轻轻一扬鞭,马车又动了起来。
喜鹊骑着马跟在后面,走了一段,几次欲言又止。
“前面有一处茶寮,去那等我吧。”祁修远头也不回的道。
“是。”喜鹊登的就是这句话。让他骑马跟在马车后面晃晃悠悠和驾马车晃晃悠悠没啥区别么。
喜鹊一扬鞭子“驾”的一声,扬长而去。掀起一阵尘土。
祁修远望着喜鹊在马背上起伏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背后的车门被打开,“醒了?”祁修远没有回头轻声道。
馨宁睁着还有些惺忪的眼睛,道:“怎么是你驾车?喜鹊呢?”
“让他骑马先走了,我替他一会儿。”祁修远道,“还睡吗?”
“不睡了。”馨宁已经清醒了。
祁修远前后看了看道:“陪我坐外面驾车。”
“啊?可以吗?”他从来没坐在马车外面过。
“你瞧。”祁修远指了指对面来的一驾普通的小马车,一对夫妇都坐在驾车的位置说说笑笑。
“嗯。”馨宁同意了。
祁修远放慢了马儿的速度,扶着馨宁坐在自己的旁边。
馨宁一只手撑在车板上,一只手抓着祁修远的腰带,两只腾空的脚荡来荡去。
“哇,你看那棵树好粗啊,怎么没有把它砍了?”
“你看,远处那边是羊群呢。”
“祁修远,你让我也试着驾车吧。”
祁修远带着笑意看着馨宁欢喜的模样。后悔没有早点到她出来。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轻松愉快的馨宁了。
“阿宁,不要频繁抽马儿,它也会痛。”祁修远拉过馨宁捏着马鞭的手,包在她的大掌里。
“哦。”馨宁斜了一眼祁修远,“原是心疼你的马儿啊?”
“嗯。”祁修远点头,一副心疼的样子道:“它可是战马,委屈来拉车。”
“行了,行了。我不抽它就是了。”馨宁捂着腮:“牙酸。”
祁修远轻笑道:“哪里就酸了!我还要说我心悦你呢。看着你开心,我心里就又暖又软。”
馨宁打了一个寒颤,把手从祁修远的大掌中抽出来,卷起衣袖露出小臂道:“太肉麻了。你看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祁修远看着举到自己眼前的一截莹白的小臂,微微一勾嘴角。迅速把自己的嘴唇凑过去,顺带还伸出舌尖勾了一下那光滑细腻的小臂。
馨宁迅速收回手臂,看了看路上偶尔走过的人马,低声羞恼道:“你属狗的!”
“阿宁,我记得咱们交换的庚帖上,你才是属狗的,我是属马的。”祁修远一本正经的更正。
随即,他又揪着自己的衣角拧啊拧,垂首伤心道:“成亲多年,阿宁竟不知为夫的属相,委实让人心寒。”
馨宁皱着眉嫌弃的笑道:“世子真是好做派。难怪当年能扮作女子,深入敌腹。啧啧啧。”
祁修远闻言拧衣角的手一顿,随即放开,抚平衣摆,挺胸抬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能。沙场瞬息万变,只要能少私人,扮作女子又怎样。”
“再说了,我可是和真女人袁大嫂一同去的。那对方首领,第一眼看中的......”
祁修远顿了一下,脸色黑道:“还是我呢。至少,侧面证明了我容貌还是不差的......吧。”
“哈哈哈......”馨宁听到最后,忍不住捧腹大笑。
刚开始她听起祁修远说时,还暗暗懊悔自己太过狭隘,不该又提他曾扮女装的事儿。
可听到最后一句,她实在忍不住笑出来了。
她是曾听说过袁大嫂深入敌人腹地的事,但是不知道祁修远扮做女人和她一道去的。
“你就好好笑吧。”祁修远也忍不住笑道:“你夫君的难堪事全让你当笑话听。”
“不是......”馨宁捂着肚子,忍着笑喘道:“敌人怎么就看中你了呢?口味可真重啊。要不就不是正常人。”
“不对!”馨宁直起腰,脸上还带着笑却皱眉道:“不说脸,就你这身量,一般男子都没你高。敌军怎么就没出你是女子?”
“敌方统帅刚刚而立之年。”祁修远道:“他虽然是敌军,但在谋略胆识方面,我也十分佩服。可他有一个怪癖,就是收罗女人。从老妪到yòu_nǚ,高矮胖瘦,形形色色的。”
“啊?这是什么鬼癖好?”馨宁瞠目结舌,“幼童、老妪都不放过?真是畜生!”
祁修远摇头道:“不,他并不是把她们占有了,就是像收藏书画一样,收藏起来。然后没事.......欣赏一番。”
“怎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