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七寸,龙有逆鳞,触之则死。
这条龙的逆鳞就是在聚气客栈所在的地方,这条水龙之所有如此萎靡,半死不活,就是因为聚气客栈就像是一个钉子一样钉在它的逆鳞上,把它牢牢的困在地上,不停的输送元气,供养地仙宫。
这片区域,春天多雨水,雨落而水涨,则龙强,所以每年春天的时候,就是水龙强盛的时候,都会本能的挣扎一番,想要挣脱地仙宫的束缚,恢复逍遥自由之身。
每次挣扎的时候,都会有元气外泄,从水中升起,与阳光辉映,生成光芒彩辉。
日积月累,这条水龙九被地仙宫慢慢的榨干了元气,变成了一条死龙,而地仙宫借助这条水龙的元气,更是进了一步,从而引来天谴。
虽然现在的一切都还是猜测,没有直接的证据,只能从堪舆侧面来佐证,但是法海对这结果坚信不疑。
地仙宫已经消失了,了无痕迹,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天谴之中消失了,不过看着四周的痕迹,更大很能是溜走了。
地仙宫历来神出鬼没,想要找出它的痕迹,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法海这一记仇能不能得报,就只能看运气了。
弄明白了一切,法海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这三日来绷紧的神经一放松,就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疲惫。
法海看了看四周,望见山腰之处有一处凉亭,也不迟疑,迈开步子向凉亭走出。
法海现在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像以前那样行动如风,来去无影,只能像普通人那样,一步一个脚印,从山顶走到另一边的山腰,中间足足花费一个时辰。
等到了凉亭的时候,法海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也不知道到这里来休息是否划算。
法海坐在凉亭里,山风从山脚吹了上来,轻轻的凉意,让人精神一震,驱散了不少的疲惫。
法海在四处瞭望的时候,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山脚下慢慢的走了上来,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这道白色的身影,法海看着非常的熟悉,想了想,终于想起这道身影就是自己在窗前看见的那道撑着白色油纸伞的白色身影。
即使现在没有了细雨,没有了白色油纸伞,没有了长巷,但是在她的身上还是有一股朦胧不清的愁思与哀怨,格外的引人注意。
法海没有动,就坐在凉亭里面,看着她从山下走到了山上,看着她一步步走进了凉亭。
凉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根长柱撑起一座四角翘起的华盖,长柱上还有许多为人骚客的笔墨,因为笔墨太多,加上风吹雨打,许多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甚至很难找出一首比较完整的诗词来。
那道白色的身影走进凉亭之后,好像没有看见法海一样,看都不看法海一眼,自顾的望着长柱上的笔墨。
见一身白衣女子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法海也没有说话,好像也没有看见白色女子一样,自顾的看着山下的风景。
可能是白衣女子看着到长柱上的诗词不合自己的心意,看了几眼过后,就没有再看的意思了,一转身好像才看见法海的样子,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开口说道:“法师是上山来看风景的?”
白衣女子带着面纱,遮住了眼睛一下的部分,只能看见灿若星辰一样的眼睛,在一双灵性十足的眼珠里,仿佛能够看见另一个多彩的世界。
法海说:“阿弥陀佛,贫僧即在看风景,也在看人,风景即使人,人就是风景,风景少了人,便不是风景了!”
白衣女子忽然之间轻笑一声,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说:“法师是在夸奖小女子嘛?”
法海说:“女施主这么理解也可以!”
白衣女子笑道:“你们和尚的嘴都是这么甜嘛?”
白衣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活跃程度并不像她气质那样忧郁,相反,比法海还要开朗几分。
法海说:“和尚的嘴都是用来念经的,经文乃是天地精粹,念多了,自然是可以去污,所以和尚的嘴自然比凡夫俗子的嘴要干净的多,至于甜还是不甜,那只有品尝之后才会知道!”
白衣女子对着法海骂道:“真是一个淫僧!”
挨了骂,法海也不生气也不辩解,说:“阿弥陀佛,清水放在瓷碗里面,就是白色,放在瓦罐里面,就是灰色,但清水永远都是清水,没有任何的颜色,同理于人,一个人到底怎么样,那就要看看他的人用什么目光去看他,用什么思想去想他了!”
法海接着说:“贫僧用美好的目光来看女施主,所以女施主也是美好的,贫僧用欣赏的目光来女施主,所以女施主就是一道美妙的风景!”
说话之后笑吟吟的望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被看的有些恼羞成怒,怒道:“歪理邪说!”
女子骂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凉亭,往山上走去,不再去看法海。
法海也没有说话,更没有跟在身后追过去,而是平静的目送她远去。
法海开始的时候怀疑白衣女子就是地仙宫宫主,想要用自己的慧眼去看看,但是刚刚一开慧眼,双目就会有钻心的疼痛,好似有人拿着针在扎眼珠子一样。
法海心里暗暗心惊,看来此次受的伤要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居然影响到了自己的慧眼。
不过法海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慧眼还在,只要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慧眼依然还是慧眼。
没有了慧眼,即使白衣女子穿上了伪装,法海也难以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