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先生,您好!没想到您还在工地。”顾为西无奈的上前和邱有德握手。他上一辈子不是个喜欢高调的人,这一辈子也是。
而对方这一大群“贵宾”胸前皆带有“工地出入证”的胸牌。看得出都不是身份简单的人。
“周天子墓地发掘,这是考古界的一次历史性重大事件,我个人对夏商周时期考古的知识主脉及其史学研究领域比较感兴趣。”邱有德笑着介绍他身旁的一位五十左右的男人,“都是拜托巴盛骄先生,我才有这份荣幸来工地参观。”
顾为西笑笑,“巴先生您好!”
“你是学校的工地实习生吧。”巴盛骄微微一笑。
“巴先生是z国收藏家协会的副会长,也是中瀚拍卖的创始人。我的老朋友。这位小友叫顾为西,是我这次大陆之行的最大收获。”邱有德再次补充道。
巴盛骄见邱有德居然具体介绍到他的身份,不禁有些好奇,看样子,邱有德和这个小男生关系不简单,竟然以平辈身份相交?
“顾为西……”巴盛骄看向邱有德。
邱有德眨眨眼睛,“我前几天入手的那块陨石,就出自顾为西小友之手。”
“什么……”巴盛骄眼睛微眯,认真打量着顾为西,神情惊叹的伸出手,“你就是那位捡漏天价陨石,让邱先生慢了一步的神奇少年?”
顾为西暗暗吐槽,我是青年好不好,都18岁了,为什么这些人都要在前面加个少年两字呢?
顾为西还来不及说话,人群中又钻出一个熟人。
顾为西一看,是文保学院副校长袁得喜。
袁得喜笑着说:“各位也许还不知道,顾为西就是周天子墓的发现者,他还是我们西陕文保学院的学生……”
不仅巴盛骄瞪大眼睛,连邱有德也微微呆愣一下,他们身后的人群也群情哗然。
“是你发现的?请问你是怎么发现的?能讲讲过程吗?”
“我是z国考古协会的xxx,我有个问题……”
“我是xx大学考古系的xxx……”
“我是……”
“他才多大?难以置信。”
顾为西被围在中间,心中也顿时一动,白宾他们不是企图隐瞒真相或者想搭他的车,现在正是宣传定调的大好机会,他当着这些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坐实了调子,有关单位或部门想改变也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他不由朝人群中的袁得喜看去。
袁得喜朝他轻轻点头。
顾为西心中感叹,这个袁得喜大概是他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真正聪明人,太会抓机会了。怎么上一世完全没有存在感呢?
“是这样的,我在跟随老师在郭嘴村田野考古工地实习期间,感觉第一次所挖掘的探方像一个疑冢,而我听老师讲过疑冢的作用,所以,我尝试着在周围打了几个探洞……”
他这个说辞听起来泛泛,要说也没有多大逻辑,但对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言,这也是最好最能让人接受的一种。
观摩团发出各种感叹声。
清醒过来的邱有德更是竖拇指赞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本以为你眼力高超知识范围广博,已经是非常罕见的,没想到,你在考古上也如此有建树,跟你一比,我都觉得自己白活了。”
巴盛骄也感慨道:“可不是吗?我这么大时,整个一愣头青,只知道埋头写作业……”
顾为西只有赔笑的份!
邱有德忽然话锋一转,“顾小友有没有兴趣去国外的著名大学考古系深造,哈弗牛津剑桥,还有伦敦大学考古系,你可以自己挑……”
顾为西惊讶。这些学校当然好,但研究中国或者东亚历史考古的,和研究西方考古历史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途径和方向。他这水平加上重生金手指,在国内还好说,到了国外……虽然说他也了解掌握了国外近二十年的考古动向和大事件,包括公海沉船,岛屿宝藏等等。
但那毕竟是他羽翼丰满之后的事情。
正当他琢磨着措辞时,车马墓坑又传出一阵阵惊呼。
“又发现一匹马骨骸……”
“就在第一匹马骨骸的右边半米距离……”
“第三匹……这边还有一匹……”
所有人的吸引力顿时转移,都朝车马坑围了过去。
顾为西知道,距离一车六马完全出土应该不会超过两小时。介时,天子六驾会将考古工地带入一个高潮,世人瞩目。
而随之而来的,白宾必然会在主墓增加人手,加大发掘力度,也许明天,最迟后天,天子九鼎出土,其中那个长铭文重鼎将超越现藏于台b故宫博物馆的“毛公鼎”,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鼎。
因此,它的意义毋庸置疑,当摄像机对准墓地的一刻,手举或象征性的抚摸这道鼎,将是一道重要程序。
而这只鼎却布满奇毒,经过几千年阴暗深土隐埋,其毒素不仅未被岁月消融,反而变异成一种新毒素,沾体而亡。
关于天子鼎的毒素问题,顾为西心中早有打算。本来,发掘出周天子墓,很多人都欠他人情,压制他,或者企图利用他等等,但这还不够,他要让更多的人欠他,生命和荣耀!人情这东西,好比存银行,零存整取,获得收益最大化。
这个考古现场暂时没有他参与的份,他独自走出工地。此时是上午九点半,除了一些司机和后勤工作人员,村子里的闲人不多,他刚回到宿舍,准备先睡一个回笼觉养精蓄锐。
口袋里的bb机响起。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