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群凶兽后面是刀疤和潘树等人,不用摆出特别整齐的队形,不用显示强悍武力,就是那么淡然走着,可是全员披挂战甲,连马都没有例外,足以显示这是一支多么强大的队伍。
这支队伍人少,一共两百来人。在这支队伍后面是三辆马车。潘五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穿一身便装安静赶车,如果不是认识他,一定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红旗二军的大统领,是先锋军的正印统兵大将。
齐大宝穿身戎装,安静坐在边上,身后藏着皮皮猪。两只小白鹰安静立在车顶上。在马车后面跟着几匹马,按颜色分,有红黄黑白,都是潘五的坐骑,还有一匹小白毛驴。没有缰绳,没有马鞍,一小群马自动跟在马车后面。
粮关不大,后面队伍还没进关,前面队伍已经出关。
按道理说,所有进关出关人员都要仔细查验身份,军队是有名册的,按照名册点数人数。还有所有马匹、装备等物,连粮草也要报备清楚。
潘五这支队伍没有这么做,名册和军备账册肯定要看,不过就是看一下账册而已,马上归还,更没有派人进入队伍中详查。
征西军是借关而行,不就是过个关么,何必穷折腾?粮关是炼狱十三关的后防重镇,每天都有信使到来,不是要装备就是要粮,还要人,多的是来找麻烦的人,他们实在不愿意再自找麻烦。
没多一会儿,整支先锋军已经穿过粮关。潘五特意攀上车顶回望,很巍峨,不错。
人多,走的慢,潘五回到座位上斜着躺下,问齐大宝:“不害怕么?”
齐大宝说不怕。
潘五想了下,本来想劝几句话,什么战场凶险之类的。可是忽然想起自己其实也不大,他可以替齐大宝担心,去照顾齐大宝,可是谁来劝自己注意安全,谁来替自己担心?
躺着望会儿天:“车厢里有虎皮,等到炼狱关,找工匠帮你做身虎皮战袍。”
齐大宝说好,又说谢谢。
潘五说:“其实那头老虎不厉害,野猪更厉害,可惜只有虎皮战袍,没听过猪皮战袍。”
齐大宝说不要猪皮战袍。
潘五笑了笑,伸手抓过皮皮猪:“这个小东西怎么不长个儿?”
齐大宝说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潘五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等见到齐齐再问吧。
出粮关没多久,后面追过来两匹马,前面一匹马上坐个文士一样的人,后面一匹马坐个士兵。两匹马隔着五十米多远,文士先到,高声问话:“先锋官何在?车将军有信到。”
潘五攀上车顶,打个呼哨,纵身跳到车后一匹马背上:“我是潘五。”
文士赶忙勒马停步,抱拳道:“见过潘将军,我是车将军麾下毛可达。”
潘五问:“可是车起将军?”
“正是我家将军。”毛可达从怀里拿出封信:“潘将军此去剑门关,虽是征西军正印先锋,可也要暂听虎帅调遣,我家将军说,关外不比关内,军中不比府衙,潘将军是大比魁首,身负皇恩,万不得坠了魁首名头。”
这是向我表示善意?潘五有点迷糊:“敢问毛将军,车起将军可是认识我?”
毛可达连说不敢:“我就是一名小小策士,当不得将军之称。”跟着回答问题:“我家将军跟随方帅多年,此时方帅在北面鏖战,我家将军希望潘将军能够以国任为己任,全力杀敌以报皇恩。”又说:“我家将军和虎帅同在方帅麾下作战,素有交往,这次知道潘将军要去剑门关,正好有信要送往,故麻烦潘将军,可否?”
这么说就明白了,西面大帅一直是战神方子。此前为了北方战局,方子亲率十万大军攻破姜国樊城,并挥师东进。
秦关中是想一战而胜,可惜姜国筹备良久,竟然拖住方子和秦关中。如此一来,西方炼狱关战事尤显紧张。
虎帅是方子亲点的继承人,必定是方子亲信。
可炼狱关这里派系太多,彼此间总有矛盾和内斗。镇守粮关的卫将军车起实在不愿意潘五去了以后瞎折腾,尤其在知道强大的兽军之后,赶忙命人过来送信。
这是让潘五一定要认清楚形势,知道你背后有人,但是能不能尽量顾全一下大局,做一些适当忍让。
听毛可达这么说,潘五笑着接过信:“送封信而已,还要多谢车将军瞧得起我。”
毛可达抱拳道:“多谢潘将军,期待将军凯旋归来,等回来时路过粮关,毛某为将军摆宴庆贺。”
潘五说:“希望能活着回来。”
毛可达说:“将军一定会首战功成,扬名西域。”
潘五说太客气了,看向停在二十米外的骑士,跟毛可达说:“那个不是你的人?”
毛可达说不是,抱拳告辞。
等毛可达离开,那名骑士跳下马,大步过来开,单膝跪地:“见过潘将军。”
潘五好奇:“你认识我?”
“我猜的。”骑士说:“我见过毛先生。”
潘五说:“我是潘五,找我有什么事?”
骑士拿出请柬:“我家将军想请将军参加晚宴。”
潘五愣了一下:“我在粮关外面待了大半个月也没人请我吃饭,你家将军是谁?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出发了。”
骑士笑了下:“我家将军是剑门关卢德卢将军。”
炼狱十三关,最大的关是剑门关,地理条件险要,有西北第一关之说。镇西大元帅的帅府就在炼狱关。
听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