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潘五在场,自然用不到司其冲杀。何况潘五未必向造成太大杀戮,眼见司其单枪在手,就要超前方冲去,潘五终于跳下马车,超前面跑了几步,啊的一声大叫,右拳猛烈砸下。
拳头刚刚打到地面的时候没有声音,只能看见好大一个深坑。
冲在前面的两方士兵看到后,皆是变了脸色,也是犹豫着不敢上前。
可后面士兵快速涌上,推动着前面士兵继续前行。就在这个时候,好像山崩地裂一样发出咔咔声响,地面晃动连连。
无数士兵终于不敢前进,惶恐着看向地面,也是惶恐着朝外跑去。
咔咔声依然,潘五身前的大坑从中裂开,就在潘五身前,也是在两方士兵前面,地面裂出一道鸿沟,咔咔声不断,鸿沟朝远处伸展,泥土石块、兵器碎尸掉落下去,鸿沟竟然越来越长,越来越宽。
两方士兵终于不敢再动,惊惧着望向前方。
这个时候的潘五有点郁闷,他这一拳将地面砸裂,可是地面碎裂完全没有道理可讲,就在他站立的地方,那片泥土竟然掉向深坑。没有办法,潘五只好纵身跳起,稍稍有了那么一点狼狈。
身影在空中翻过几个跟头,轻巧落到马车前面。
如此,一道鸿沟将潘五和两方士兵分离开。
对于军队来说,这便是得了便宜,有将领下令,两方士兵竟是同时跑来鸿沟边缘,弓箭手列成几排,一声令下,箭羽再次袭来。
有潘五在,箭雨造不成任何伤害,何况还有司其一个,那一片箭雨落下,好似真的雨滴一样造不成任何伤害。
又过去一会儿,两方将领知道杀不死潘五;而主将又是被杀,两方将领略一犹豫,先后下令撤军。
撤军同时,自然有士兵收殓尸体,也是打扫战场。潘五站在鸿沟另一边安静看着,知道两方士兵全部离开。
司其问话:“还走么?”
潘五想了好一会儿:“歇息吧。”
在战场之上歇息,潘五真是无所顾忌,司其左右张望张望:“鹰。”
大多战场上空,一定有战鹰存在。潘五看了看:“休息。”
于是就休息吧。
解开两匹战马,由得它们随意奔跑,从车厢里拿出帐篷,搭起来以后,潘五躺进去发呆。
看过今天的战争,他想起蚂蚁。满意总是忙碌,蚂蚁也有战争,在以前看来,蚂蚁的战争不过是儿戏一样,甚至是一种乐趣。
可是今天,他感觉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也是好像儿戏一样。
我可以把蚂蚁的战争当成游戏,是不是更有人把人类的生活也是当成游戏?
正是乱想着,司其进来坐下:“说说留神之地?”
潘五想了一下:“比天机阁小,少少的一些房屋。”
短短一句话说过,司其等了会儿问话:“没了?”
“没了。”
“没了?”司其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潘五想了一下:“不存在。”
“为什么要想想才回答?”
潘五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你和她一样。”
司其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再不说话,离开帐篷。
潘五还是躺着不动。似乎是知道越多,他便是越迷惑。
就在这个时候,万向跳进来:“你知道灵地在哪?”
潘五好奇道:“你知道灵地?”
“当然知道。”万向停了下又说:“我是知道灵地,但是不知道灵地在哪。”
潘五坐起来:“你想去灵地?”
“我们三个都想去。”
潘五苦笑一下:“还以为你们已经彻底看透了呢。”
“看透归看透,万一寻到长生呢?”
潘五摇摇头:“过些时候再说。”
万向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蹦跳着离开帐篷。
潘五重又躺下,忽然想起漫天流光,起身去找初晨:“北地有流光,要不要看?”
“什么流光?”
“天空满是流光,是一片特别好看的光幕。”
初晨想想说道:“你不是想让我看人么?”
潘五怔了一下:“对啊。”离开马车,回去帐篷前面坐下。
司其重又出现:“你说要带我去看的。”
潘五怔了一下:“一定会去。”
这句话是这个夜晚,几个人的最后交谈。等天亮后,看着前面巨大壕沟,初晨问话:“有人路过的话,万一掉进去?”
潘五很想说一句,难道别人都是瞎子么?不过毕竟是自己做出的事情,有些难以回话。
司其说话:“不这样的话,昨天就要杀很多很多人。”
“我知道。”初晨看向司其:“我是在想,到底是我们做出的事情,总不能当成没做过。”
“你想怎么样?”司其问话。
“不知道。”初晨轻松回话。
潘五说话:“以后即便有人误坠壕沟,总比昨天大战死的人少。”
初晨琢磨琢磨,没有再说话。
潘五说出发吧,将战马送过长沟对面,又举起马车过去,然后再次出发。
潘五想让初晨看看天绝山营地,看看苍山郡百姓,看看他的老巢。可是一路北行,连续遇到各种事情,似乎是只有遇到了才能明白,这个世界充满着各种黑暗事情。
离开战场后,走上一天来到一处关城。
初晨和司其的意见都是没必要入关,便是继续前行。
离开这里以后,没过多久便是进入草原之中。又一天后,竟然有蛮族骑兵打劫。
在杀死那些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