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将事情说了遍,又道:“姑娘今儿个出府了一趟,这事儿怕是老四知晓。【】”
如今老四是专门管着她的马车,这些事他不会不清楚。
裴瑾琰有些好笑,想起上次看到的,她用他的人倒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且,就这么信任他么?
想着,他淡淡道:“你去将青卫领给她,随她调用。”
老五震惊地看着自家主子,“爷,这……一整个青卫吗?”
裴瑾琰闻言,转过身来,“怎么,有何不妥么?”
老五咽了咽口水,“属下不敢!”
“嗯,那就去罢!”
“是……”
硬着头皮领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主子竟然一开口就是整个青卫三十人,那只比自己低了一个阶级的青卫啊!
会不会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个答案,在夜里一行人莫名闯入陆苒珺院子的时候,他才知晓。
几乎就在他打着盹儿的时候,耳边便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身为暗卫多年,自然听得情来人的底子,绝不对是一般人。
来不及多想,他立即带着人现身阻拦,身后的那道门终究守住了。
可院子里也染了血腥。
夜黑风高,就连人也不大看得清楚。
屋子里,陆苒珺睁开眼睛,拿了外衣披上。
床头微弱的烛火因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将灭不灭。
她听到外头响起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她听得清楚。
越过外间守夜的欢言,她打开一条门缝望去。
几道黑乎乎的身影交织着,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
她吐出口气。
幸亏自己早一步做了准备,以尹芳华的性子,这次派人过来应当不是杀她的,而是想抓她回去罢了。
到时候,只怕陆家四小姐酒可以消失了。
落她手里的人,从来不会活着。
待到外头声响渐渐平息,她才转身回了内室。
却是再无睡意,半晌,她又觉得痛了,只得又吃了粒药。
翌日一早,院子里的粗使妈妈惶惶不安地过来禀报:“小姐,奴婢在院子里发现了些血迹,好似,好似是人的……”
这怪不得她吓成这样,任谁一大早醒来瞧见院子里一滩一滩的血,还能保持镇定。
陆苒珺淡淡一笑,道:“妈妈说的哪里话,院子里怎会有血呢,分明是我作画留下的颜料罢了。”
妈妈闻言愣了愣,低声应诺。
能进这院子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哪里还不明白主子的心思?
当下,她稳住了心神,福身退下。
欢言从外头回来道:“小姐,大厨房里来了消息,今儿个二房闹了一通,早饭怕是送不过来了,只委屈小姐用些糕点。”
陆苒珺一顿,抬眸道:“跟谁的人闹起来了?”
“是大夫人的人,因着采买的事儿,据说买回来的东西莫名其妙都坏了,怀疑是有人做了手脚,大夫人也过去了。”
听着她的话,陆苒珺摇摇头,曲氏也就只会耍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这几日看好鸿澜院,特别是徳哥儿。”她吩咐道。
欢言屈膝应下。
晚些时候,南悠也回来了,陆苒珺得到消息,老五几个皆有些小伤。
她不知道尹芳华派来的人到底如何,可是能伤到裴瑾琰的人,想必不是一般人。
此时,老五正在侯府禀报。
“陆家先前来的一批人身手不凡,也的确是目的不轨,可在咱们的人出手时,竟然还有几个人比咱们快一步将他们给斩杀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敌人,过上了几招,自然也是存了试探之意。
不过得知这几个人本事不低于自己,倒是也惊讶了一番。
四姑娘院子里有人为何还要他们守着?
裴瑾琰正提笔写着什么,片刻后,放下笔道:“做好分内的事,至于那几个人不必理会,陆家总该也有自己的护卫,不稀奇。”
只是看来这些人,陆苒珺不知道而已。
老五应下。
荣辉堂里,陆苒珺过去请安,大夫人同曲氏也在。
走近了,才知晓她们说的什么。
“……大厨房采买从来没出过问题,这一次定然有人故意使坏,尽会添乱。”
曲氏一反常态,并没有同以往那般,急着跳起来辩解,而是一动不动地,道:“大嫂这么觉得,是说我在添乱了?”
“不是你还有谁,厨房里不是没有你的人。”大夫人冷声道。
曲氏扯了扯嘴角,“大嫂可以将人换掉,这样,就没我的人了。到时候再看看,究竟是谁的任使坏。”
大夫人顿住,一时未语。
陆苒珺闻言扫了她一眼,微微垂下眼帘。
原来,是想把她也拉下水。
行了礼,她坐到一旁,引得老夫人投来目光,道:“大厨房里做不了饭,这段日子你就来这儿用饭罢。”
陆苒珺应诺,“是,祖母!”
曲氏眸子未动,却是抿起了嘴角。
老夫人不耐管她们的事,自然就打发了她们,至于大厨房,要换什么什么也随着她们折腾去。
除了荣辉堂,曲氏没有平日的暴躁,反而对大夫人道:“我若是你,就该往深了地想。”
大夫人眯眼,“你想说什么?”
曲氏嗤笑,“自个儿看不出来么,利用我与你斗起来,这府里得益的是谁?”
她朝着身后看了眼,“瞧见没,人家三房的人多得宠,怕是清姐儿都没这个福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