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平拼命的踢着脚蹬子,胯下的马如同闪电般冲了出去。
王令仪射杀了黑脸汉子,顾不得其它,直接驱马来到马车旁,探身将妻子抱了出来,而后又飞快的策马向前冲。
堪堪躲开了那团火的袭击。
而赵七娘乘坐的马车却没有躲过,直接被火球炸了个正着。
轰~~
火球瞬间变成火海,将整辆马车湮灭。
烈焰中,马出凄厉的惨叫,火舌舔舐中,马车车厢出哔哔啵啵的响动。
这辆马车被击中,紧跟在它后面的马车也受到了波及。
火星溅到了马身上,疼得马哕哕直叫。
车夫惊慌不已,死死拉着缰绳。
但惊马岂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只见那匹马在疼痛之下,疯狂的向前冲去,后面的车厢被拖拽得东摇西晃、乒乓作响。
“哎呀——”柳佩玖险些被甩出车窗,她的头被撞到了对面的车厢壁上,疼得她连连呼痛。
唐宓反应迅,早在马车疯狂的在路上狂奔的时候,她就一手抱住了胖侄子,一手死死的抓住了车厢壁上的把手。
她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来回晃动着,她不敢撒手,哪怕胳膊被拽得几乎要脱臼。
怀里的胖侄子被吓坏了,呜呜哭着喊爹娘。
唐宓一边迫使自己的身体尽快适应颠簸的频率,一边低声安抚着侄子:“乖,别怕,还有阿姑呢!”
小万氏的马也受了惊,跟在唐宓马车后面一路狂奔。
王怀恩先是被那诡异的火球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现妻子的马车已经跑出了老远。
他赶忙去叫王令仪。
王令仪抱着妻子,好不容易躲开了火球,夫妻两个都是惊魂未定。
王令平也被吓得够呛,眼角还挂着泪珠,急急的跟兄嫂说:“阿兄,阿嫂,不好了,阿姊他们不见了!”
“还有我家娘子!”王怀恩也焦急的说道。
王令仪当然看到了两辆马车狂奔而去的那一幕,他想策马追上去,可怀里还有怀孕的妻子。
他犹豫片刻,拿出短笛吹了起来。
听到命令的王家部曲和客女们,个个杀急了眼。
手起刀落,一颗颗脑袋落地。
没用多少时间,竟将几十个山贼杀得一个不落。
王令仪将人分作三队,一队去追唐宓他们,一队护送赵七娘、王令平等去骊山,剩下一队则由自己带领。
“阿兄,你呢?”王令平问道。
王令仪将妻子交给一个客女,亲自将她扶上马背,然后对弟弟说道:“这伙人有古怪,我担心附近还有他们的人。我要去看看。”
王令仪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古怪的火球,明明丢出来的时候并不大,怎么一下子就把偌大一辆马车都包围起来。
而且,他好像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直觉告诉王令仪,这个东西很危险,如果那些人还用这个东西,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没有招架之力。
“可是阿姊,还用阿嫂——”王令平心里很是慌乱,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
王令仪看了眼幼弟,沉声道:“放心吧,你阿姊不会有事的。”
王令仪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家里多了几个眼生的人,且时常围着揽月阁转悠,他还是有所察觉的。
他曾私底下回禀过母亲,结果母亲却含笑对他说,“无妨,那些人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
王令仪秒懂。那些人应该是李寿送给猫儿的。
对于这位师兄兼妹夫的能力,王令仪还是非常信任的。
所以,他相信,有那些人的保护,猫儿绝不会出事。
至于妻子,他也不担心,他有预感,那些人的目标应该是他这个世子。
相反的,若是他跟着妻子,才有可能让妻子陷入危险之中呢。
再者,有那么多部曲和客女保护,还有王令平跟着,妻子定不会有事。
“啊,我、我也要先去骊山?”
王令平听了大兄安排,有些排斥,“阿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留下来帮你!”
王令仪没耐心跟幼弟说太多,沉下脸,直接吩咐道:“阿平,不许胡闹,听话!”
“好吧。”王令平到底不敢违逆长兄的意思,再者,他也不放心怀了身孕的长嫂。
也罢,就让他来保护家里的妇孺吧!
想到这里,王令平又挺起了小胸脯,凑到赵七娘跟前,亲昵的说道:“阿嫂,我保护你和小侄子!”
赵七娘惨白着一张脸,但到底稳住了心神,扯出一抹笑,“好,我和宝宝就拜托阿平了。”
王怀恩见王令仪安排妥当,也就放心了,直接来到王令平这一边,准备随他们赶往骊山。
再说唐宓他们,惊马毫无目的的狂奔着,一刻钟后,竟出了山林,往一处山谷跑去。
车夫好几次差点儿被甩下马车,幸好他经验老道,硬是耗得马渐渐没了力气。
眼见马奔跑的度慢了下来,车夫手疾眼快,一个纵身跳上了马背,然后用力拉住缰绳,嘴里则不停的喊着“吁”。
终于,惊马停了下来。
“哎哟我的娘哎,颠死我了!”
柳佩玖摇摇晃晃的从车厢里爬出来,双脚软,一落地,险些跪倒在地上。
她忍着呕吐的冲动,扶着车厢站稳了身子,然后喊道:“猫儿姐姐,下来吧。”
“嗯!”唐宓虚弱的应了一声,松开把手。
这时她才现,自己抓住把手的这只胳膊有点拉伤,根本使不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