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解决了豇豆的问题,接下来的几天兆筱钰都没有出门——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阴霾的乌云聚拢在青源上空,使人昏昏欲睡,即使在白天,屋里也昏暗不明,不点灯根本看不清楚。
午后,大丫和二丫去学堂了,兆筱钰哄睡双胞胎,和刘氏蜷缩在炕上缝褥子。
炕烧的热乎乎的,煦的她直犯困。“娘,等他们回来再垒俩火炕吧,这才几月就冷成这样,再过俩月还不得把人冻死。”
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天热,倒座房里只垒了一面土炕,主要还是为了熥粮食。现在倒座房成了高黑等人的起居室,炕明显不够用,天一里一里冷了,再睡地上就不是那回事了。
“我看也别等他们回来了,明儿就叫你爹和高升他俩去拉土吧。”刘氏拍了拍收尾的棉被,感慨道:“新棉花就是好,真煖(xuan)和。”
那是,兆筱钰肉疼的想着,明年说什么也要多种些棉花,二十文一斤呢!
娘俩又唠了几句赵茂的亲事,兆筱钰哈欠连天,眼皮实在是撑不住了,歪在铺盖上道:“娘我睡会儿子,有事叫我。”
...
“小玉,小玉...”
几分钟后(兆筱钰觉得刚睡下没多久),刘氏轻轻推醒兆筱钰,“快起来,村长来了。”
兆筱钰揉揉眼,杨甫?他咋来了?
正堂里,赵老爹给杨甫沏了一碗热茶,杨甫客气的道谢,“既然阿福不在家,那跟小玉说也是一样的。”
学堂的事儿办的漂亮,齐家又不邀功,杨甫自然投桃报李,两家的关系更胜从前。
“叔,你找我?”须臾,兆筱钰穿戴整齐迈进堂屋,手里还抱着颜傅给她做的小暖炉。
杨甫眼皮子颤了颤,天还没冷到抱炉子的程度吧?他指着身旁的椅子,“小玉你坐,叔有事儿问你。”
“嗌。”兆筱钰从善如流,心猜杨甫来找她干啥,不是又要掏钱吧。
“小玉,阿福他们啥时候回来?”这是杨甫的第一个问题,他在家里早打了好了腹稿。
“这个...说不准。”兆筱钰的脑轮快速运转着,“叔找他有急事?”
“倒也不是太急,”杨甫往前探了探身子,“小玉,你给叔交个实底,阿福他们...整天忙活啥呢?一趟一趟的。”
“...”兆筱钰活动了一下眼珠子,“也没忙啥,这不是快封山了嘛,阿福他们进山捕猎去了。”要不怎么解释人和马匹一起消失,在青源村,家家户户是存不住秘密的。
“小将军他们到底是来咱村干啥的?”杨甫明显是有备而来,决不允许自己被个丫头片子随便糊弄过去。
“这个嘛...”兆筱钰语气有些为难,她往门的方向瞅了一眼,低声道:“叔我跟你说实话,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将军吩咐的。”
杨甫的胃口一下子被高高吊起,忙保证道:“你说,我肯定一个字儿都不漏。”
兆筱钰又看了一眼赵老爹,赵老爹暗骂闺女滑头,起身道:“我去烧壶水。”
等赵老爹一出门,杨甫立刻迫不及待的问:“将军吩咐啥了?”
“叔你知道特种兵不?”兆筱钰一脸神秘。
“啥,啥兵?”
不知道就对了,兆筱钰拿出忽悠导师的本事,“就是很厉害的一种兵,啥都会。将军从驻军将士里挑了一批人,让小将军领着进山训练。”
原来如此!杨甫恍然大悟,“这么说,这次进山也是为了训练?”
“嘘——”,兆筱钰小声道:“这事儿属于军事机密,叔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不管别人咋问,你就说不知道,可千万别...”
“我省得,”杨甫郑重的点点头,显然相信了兆筱钰的话,“你放心,叔别的不说,嘴还是挺严的。那阿福...是不是也入了军籍了?”
不要小看男人的八卦心,蠢蠢欲动起来不比欧巴桑们差啥。
“这倒没有,就是领着小将军他们进进山跑跑腿儿啥的。”
“你别蒙我,”杨甫笑的满脸褶子,“咱们阿福功夫俊,将军肯定是想让小将军他们跟着阿福学(xiao)学。”
呵呵,您可真会往脸上贴金,我谢谢您嘞!
“哪有,人功夫俊的海了去了。”
杨甫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说出了真相,“这事大事,你放心,叔不能坏了将军的计划。”
呼~
兆筱钰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把话圆过去了。“对了叔,你今儿来找我...”
“啊,是这么回事,”杨甫捂着茶碗,袅袅的香气在茶碗上方腾起一道道白烟。“这不年底儿我就卸任了么,我过来是想问问,看阿福愿不愿意当这个村长。”
啊?
当村长?这也...太突然了吧!
兆筱钰抿了抿嘴唇,“叔,俺们都是小辈儿,好多事不懂,这村长怎么也得选个德高望重的人,俺们家阿福...怕是不合适吧?”
“咋不合适!”杨甫忽然张大眼,“要是选阿福当村长,我第一个赞成!村里修学堂,修花娘庙这两件大事你们家都出了不少力,阿福自己是个厉害的,跟将军父母(郭扬)他们又能搭上话。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向家三叔已经点头同意了,我们杨家自然没二话!”
...三叔公居然同意了?兆筱钰眨眨眼,为毛啊,向家不是有很多人想当村长吗?
“这个...我们...”兆筱钰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拒绝,以她对颜傅这么多年的了解,他肯定不想当这个村长!试想,一个常年习惯隐藏在人后,连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