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襄挤到前面,靠近了离渊和文樽,插话说:“诸位道友见笑了。【】方十一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疯了,才会出此下策,把自己整成南荣安娴。我们鬼圣殿自会带她回去好好管教,揭了她这张皮。”
“你要揭谁的皮?”离渊的声音冰冷。
这里人山人海,原本不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过来,更多人的依旧在谈论着天劫的事。离渊的声音不高,但他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浸骨的寒意。
水襄打了个寒噤,挤出一团笑容,说道:“离渊大人,请勿气恼。这都是方十一娘的错。她不仅改道名为安闲,还把模样整成您妻子的模样。大人您若觉得我们惩罚顶着您妻子面容的她是对您的不敬,我鬼圣殿愿意将她交给您,由您惩处。”
水襄不认为离渊发怒是为了后面那个安闲。她可听说了,离渊把各大宗门用来冒充南荣安娴的凡女都安顿照顾得很好。离渊定然是心疼他妻子的那张脸。
雾华被俞泰提拧着,一直就在离渊左右。水襄的话让这个少年出离愤怒。就在半刻钟前,水襄还因为安闲被离渊看中的缘故,在仙墟商行宿州坊分部免费拿了一只钗形灵器,这才一转身,竟然就想置安闲于死地。
“你……你不过一个小代替我鬼圣殿说话!”雾华指着水襄,怒斥。
离渊眼睑微垂,面无表情。
文樽、俞泰等人摸不准离渊的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在心里怨恨水襄多嘴惹事的同时,也在思量离渊到底是什么想法呢?他之前是被安闲的容颜蒙蔽错把她当做了他的妻子呢,还是说他愿意顺水推舟将错就错,就把安闲当做他妻子呢?这样想着,这些老狐狸就不敢轻易开口接话了,一个个把嘴都闭严实了。
水襄见宗门大佬都不吱声,越发得意。她斜眼看了雾华一眼,义正言辞地说:“伪装、冒充他人,居心不良,图谋不轨,人人得而诛之。”
雾华:“脸长在我妹妹身上,她高兴怎样就怎样。你有什么证据说她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水襄:“皇朝法度有令,无故易容者,杀无赦。”
雾华:“我妹妹既没有用易容丹,也没有用术法易容,更没有戴易容面具。你凭什么说她易容?所谓易容,是指临时改变容貌,让人分辨不清其本来面目。我妹妹如今这张脸,将会陪伴过好今后的每一天,人人都不会认错,你凭什么说她易容?”
水襄无法辩驳,尖声说道:“她看着仙心商行的高额悬赏金,就把改变自己的容貌,让自己变成南荣安娴,难道还不是居心不良?”
雾华道:“我妹妹……我妹妹她本来……”情急之下,雾华差点说漏了嘴。小少年小脸憋得通红,怒气冲冲。“我妹妹根本不稀罕做什么南荣安娴!她就是方十一娘!”
水襄冷笑。“她不想做南荣安娴,为何要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殿主,太上长老,为了鬼圣殿的荣誉,请你们将方十一娘就交给仙心商行处罚。”
文樽和俞泰交换了个颜色,被水襄这一声“请示”给逼到了墙角,不由齐齐看向离渊。文樽试探着问:“离渊子,您看这事?”
雾华说:“殿主,你问他做什么?天下谁规定只能他的妻子能长这模样,别人就不可以?我妹妹根本没有去仙心商行冒领赏金,仙心商行权势再大,也管不住别人的脸长什么模样。”
离渊一抬手,把雾华拽过来,勾了雾华的肩膀,说:“小子,你刷好感度也要有个限度!她只是你妹妹,你再怎么表现,她也不能嫁给你,是不是?你给我一个出场的机会行不行?乖,不要抢镜头。”
他的手一扒拉,就把雾华扒拉到他的身后。十六岁的雾华,还没有完全长成,瘦削且比离渊矮一丢丢,一下刘被离渊宽阔的脊背当了个结结实实。
离渊又抬了抬手,安闲就原地起飞,倏地落在了他的身边。离渊把手搭在安闲肩膀上,轻轻一搂,就把安闲搂进了怀里。
安闲使尽全力,也挣脱不多,只好狠狠踩了他的脚背。
离渊完全没感觉到脚背被踩似的,手指轻佻地在安闲下巴上勾了一下,转头对文樽说:“文樽子,这就是我的意见。你可有意见?”
文樽拱了拱手,说:“十一娘能得阁下垂怜,是她的福气。她是我文柏师弟的嫡亲孙女,我那师弟对她向来娇宠。还请离渊子恪守礼法,不要孟浪,给我鬼圣殿一些颜面。”言下之意,她可不是外面的野鸡,您想吃就吃。这是我们家的千金,想要啊,按照礼法来求娶。
“这是自然。”离渊松开安闲,把双手背在背后,一副圣贤君子模样,好像刚才耍流氓的不是他。
俞泰连忙把安闲扯到自己身边,护在身后。这丫头若是没被离渊看上,便只是个普通的弟子。如今既然入了仙心商行大东家(顶级豪门)的眼,那就是金宝贝疙瘩,可不能随便被人捉去占了便宜。
离渊对俞泰的小动作没有半丝不快,他朗声道:“诸位人界的朋友,我离渊今日在此宣布两件事。第一,我之所以撤去对南荣安娴的悬赏,是因为我已确认,她已经不幸遇难了。”
众人极其配合的发出一声悲叹。“唉……离渊大人,节哀!”“节哀!”
“第二件事,我将在十日后向鬼圣殿求亲,求娶这位安闲道友。”
“我已经结婚了!”安闲急忙大声喊话。
全场陷入了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