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承关,地处钥国边界汉沽关,与刃国边界酮镜关之间,此关原属钥国,后被“箜乐教”占据,易守难攻,多年来冀城将士久攻不下。
“不行。”
公孙酩尚且残留着最后的理智。
他的确不知成宪究竟什么心思,
可是,状书之类的,不是轻易可以立下的。
江御孽了然一笑,成宪将军,万雷霆将军……齐齐簇拥上公孙酩:
“状书早已准备好了,公孙将军还没看怎么就说不行呢!”
“真是,公孙将军看一下状书再决定也不迟呢!”
众人桎梏之下,公孙酩近乎孤军作战。
其他将军已被盛悻将军提前一步支开。
不过……
此时此刻,盛悻将军作势意图拉开公孙将军,却终究寡不敌众,被众人“无心之中”毫不犹豫推开。
公孙酩无奈之下,被众人钳制着走向水晶磨砂案之际,眸光甫一触及到状书之上鎏金字体,整个人近乎头痛欲裂,却也终于不受控制启唇:
“好,好,好……”
公孙酩,你是人,不是神。
此前,你所服酒水中禁药“厘光散”已过一刻钟,只要你此刻闻及另一禁药“酒游酩”的香气,整个人就会近乎如提线木偶般,任人支配。
而“酒游酩”,恰在鎏金字体之中。
成宪将军甫一按下手印,
众将军在不迟疑握上公孙酩的手。
公孙将军你也不能不按呢!
决倖台,公孙酩心不在焉,败了,败了,一定会败,一败涂地的败。
成宪将军眸光玩味,是呢,公孙酩,你不想比武,是你的选择,不过,
比不比武,你说了不算。
至于结局,更由不得你了。
不过一刻钟,胜负已分。
或者说,胜负早有预谋,又其实,早已不重要。
成宪将军对公孙酩,赢面近乎百分之百。
公孙酩渐渐清醒眸光之中,成宪将军猝不及防般笑了:
“公孙将军,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好,酩即刻率兵前往练承关……。”
话音未落,公孙酩恨不得即刻逃之夭夭。
他有预感,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公孙将军恐怕忘了,不止这个,还有……”
双手环胸,神策将军独孤掣似看好戏般置身事外:
“冀城守将的权符呢?”
公孙将军,你是不是忘了刚才,你做过什么了?
“什么?”
公孙酩眸光下意识再次看向状书。
分量不多,所以此刻他药性已过,只此时此刻,他眸中眼底,状书之上尾部,最细致鎏金字体,分外刺眼:
若公孙将军败,则冀城守将权符即刻交与神策将军。
“可是,末将刚才不曾看见……”
公孙酩近乎无力辩驳。
看见还是不曾看见,他的手印都按了啊!
我忽然想笑。
真是,公孙酩,怎么可能让你看见?
况且,就算你看见了,两种禁言的药性在,这样双保险的药力,也由不得你。
“公孙将军,请将权符交出。”
对上公孙酩的无奈,神策将军独孤掣不容拒绝。
按了就是按了,所以,权符他要定了。
“末将只是冀城暂代守将,无权支配权符,并且,权符也不在末将手中。”
公孙酩眸光兴味。
反正,权符归谁,他说了也不算啊!
成宪将军不屑一顾:
“公孙将军,状书,你可是立下了呢!”
军状,在你眼中是是儿戏?
“末将有罪,末将未能履行军状,请各位殿下治罪。”
公孙酩当即立断认罪。
局势对他不利,不过相信,上官将军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也不知上官将军,能否救他一命呢!
恐怕……
“公孙将军酒后失言,请各位殿下念在公孙将军……”
盛悻将军话音未落,江御孽毫不犹豫打断:
“酒后失言?公孙酩视军状如儿戏,来人,即刻将公孙拿下,午时三刻问斩。”
“是,殿下。”
士兵将公孙酩押赴刑场之际,公孙酩抬眸,瞥了一眼沙漏。
现在,距午时三刻还有两个时辰。
刑场之外,廿悻台上,万雷霆将军指尖轻扣上梨花案。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上官泾什么时候来呢?
此时此刻,盛悻将军已将冀城的其他将军,上官泾的亲信们引来。
一刻,两刻……
终于,午时一刻,众人翘首以待中,中,上官泾快马加鞭,不顾一切疾驰而来。
渐行渐近,廿悻台下,上官泾即刻下马行礼:
“末将参见各位殿下,世子。”
“上官将军请起。”
江止离玩笑般看向台下,神色自若玄袍将军。
怎么?上官泾,怕他反咬你一口,所以,你是打算保他呢?
还是……
暗中灭口呢?
“谢殿下。”
上官泾起身之际,他所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
江御孽一笑美透:
“冀城守将的权符呢?”
上官泾,权符不在公孙酩的手中,就在你的手中。
你固然现在不会给,不过
…
“启禀各位殿下,末将已听闻,公孙将军酒后失言,误立军状。”
果不其然,上官泾言之凿凿:
“只是,公孙将军毕竟只是暂代冀城守将一职,所以,权符属谁,他无权做主。”
真是,他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