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不是刘整?”
叶楚楚在孙珲的怀抱中好整以暇的左顾右盼,她看到一个身着金甲裘服的蒙古服饰的汉人将军正挣扎着向江底沉没,另外两个人正没命的向下游着想要救他,立刻提醒孙珲道。
“穿这套衣甲的人等级应该很高,很可能就是刘整。”孙珲点了点头,“把他抓起来吧,楚楚。”
“好的。”叶楚楚仍然抱着孙珲的腰,她的身体没有动,但变成鱼雷形状的铁船却迅速开始下潜,直向刘整下沉的方向追去。
铁船很快来到了刘整的身边,叶楚楚挥了挥手,做了个抓的动作,铁船迅速伸出了长长的铁臂,闪电般的将刘整抓住,然后缩了回去。
见到刘整被抓,另外两个人奋力的游向铁船,比较年轻的那一个人还拔出了一把匕首,拼命的扑向铁船,想要用刀去割船体,叶楚楚微微叹息,铁船的船体一下子伸出了长长的利刃,将那个年轻人一下刺穿。
叶楚楚操纵铁船收回了利刃,孙珲看到那个年轻人的尸体冒着大团的血污,被身上的盔甲拖着,渐渐的向下沉去。
“要审一下吗?”叶楚楚问道。
“不用了,先关着吧,回头再说。”孙珲说道,“咱们还是赶紧去浮桥那边吧。”
“好。”叶楚楚说着,操纵铁船由鱼雷形态又变回了原来的梭形。看到周围的空间又变得宽敞起来,孙珲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叶楚楚。
“等这一仗打完了,再好好的犒劳你。”叶楚楚刚才已经感觉到了孙珲身体发生的变化,微微一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是该我好好的犒劳你。”孙珲心里一暖,微笑着纠正道。
二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叶楚楚操纵铁船继续前驶,很快便将刘整沉没的座舰抛在了身后。
樊城,北门。
“将军放心,我还是要回来的。”
远处一阵鼓响,牛富向范天顺抱拳拱了拱手,飞身上马,城门大开。随着传令兵的喊叫,出击队伍的队列开始缓慢移动,牛富一马当先地走在整个队伍的前列,第一个走出了樊城。各式旌旗条幡在风中发出“嗤嗤”的声响,伴随着队伍整齐划一的脚步和偶尔间低低的马嘶声。
范天顺站在城楼,看着五千人的队伍在自己的视野里渐渐消失。
虽然一切计划都是孙珲制定的,也得到了吕文焕和范天顺自己的首肯,但不知怎么,看着牛富率军出动的这一刻,范天顺的心还是悬在了半空。
牛富走后的第二天,范天顺下令封锁城门,所有人员只能进城不许出城。这也是孙珲安排的,“樊城肯定会有元军的奸细,就算能得到消息,也不会让他们送出去的。”
封锁令并没有引起城内居民的恐慌,这个城市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战争,城门口没有拥挤的人群,在高虎所部援军到达后,居民都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然而表面上的平静仍旧不能遮掩涌动着的不安。关于元军将要全力攻城的消息在大街小巷悄悄蔓延,每次范天顺带着士兵巡城的时候,总有无数双带着不安的眼神盯着他们。
士兵们则没有什么怨言。范天顺和牛富都爱兵如子,颇受将士们的拥护。樊城原本有一万六千人的城防部队,在被围困的这几年,范天顺又募集了不少民间武士,成立了一支五千人的精骑。这些武士都是当地的人,和蒙古人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一天,一骑快马带来了牛富的口信。
“我军已经就位,北虏阿术即日领军前来。”
没有一丝激动,只是平平淡淡地“噢”了一声,连范天顺都觉得奇怪,自己为何没有丁点兴奋的感觉,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原本早该完成的事情。
“传令,全城警戒,城外百里加设探马。”
按照孙珲的估计,阿术率领的元军很可能从樊城西北方向发动进攻,因此这一带的百姓全部迁出,换由士兵进驻,五十万支利箭也都准备完毕。街上满是一队队的武士,大战在即,人人俱是神色紧张,步履匆匆。范天顺感到一阵疲倦,牛富走后他每天只休息一两个时辰。情况不明时的等待最为焦急,一旦有了消息,不论好坏,至少不用再悬着心。于是吩咐了几位副将,拨转马头回府休息。
宅前原本是个热闹的菜市场,这几日冷清得几乎不见人影。樊城的街道上已很少见寻常平民走动。一个算命的瞎子很孤寂地坐在路旁,也只有瞎子才会不在意眼前的危机。两个汉子推着辆堆满稻草的平板车从街角拐了出来,木轮在碎石路上拼命的颠簸。
街上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武士的天性让范天顺预感到了危险。推车的汉子加快了步伐,整辆车直向范天顺的马撞来。“砰”的声响,范天顺的长枪顶在了车前,车身猛地震了震,停住。一个人影从稻草中窜出,刀如疾风。马背上的范天顺突然失去了踪迹,刺客愣神的瞬间,长枪从马肚下直扎进刺客的胸膛。范天顺一翻身又上了马背,两个推车的汉子各持刀枪刚刚冲到马前。
三个刺客都非庸手,只是在范天顺这样久经沙场的猛将面前则显得不堪一击。长枪连扎带挑,转眼又有一人仆倒在地。范天顺有意留个活口,枪尖顶着最后一人的咽喉,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只是冷笑,身子向前一扑,长枪直直插入咽喉,尸体慢慢软倒。这下倒是出乎范天顺意料,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忽然胯下的战马一声哀嘶,斜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