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夏让人把账册搬进来时,老太太还惊了一下。
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做什么做什么?这是怎么了?夏姐儿怎么把小姑子的产业搬过来了?”正好大房太太过来,见老太太绷着脸没说话,便出口问道。
她是长房夫人,将来李家一切可不得到她手中。
谢知夏抬了抬手,丫鬟将一切搬到老太太跟前。
“这几年劳烦祖母打理一切了。前些日子祖母更是累病了,夏夏心中过意不去。便连夜找出来侯府留下产业,夏夏大了,也该学着打理了。”谢知夏此时穿着一身青色长裙,虽然眉宇间还带着几分青涩,但隐隐已经露出了芳华。
老太太心中一沉,看着那丫头说着要亲自管理产业,拳头都捏紧了。
李家一直在走下坡路,当初谢李氏死前托孤,将万贯家财托付给亲娘保管。自然是相信娘家,哪知道财势动人心。
李家本就走下坡路,那巨大的产业足够支撑李家。
不得不说,李家曾经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自从外孙女带巨大资产入府,那日子几乎是穿金戴银。
年纪小些的李姝婉可能记不清曾经的日子,但府里人可记得以前的日子。再者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李家大夫人当场脸色都变了。
这几年挪用谢氏银钱,早已数不清。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母亲是我亲女儿,你是我嫡亲的外孙女,可是在这府中谁给了你气受?告诉外祖母,我替你做主!”老太太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嚼舌根了,当下便又恨又气。
“夏姐儿,你三岁入府,这些年咱们也待你不薄,可是咱们哪里做的不对?既然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们,那我们必然会养你到风风光光出嫁。”大夫人笑着道,眼睛都直了。
谢知夏恍若未闻。
“再者说,你这年纪将将十岁,哪里会打理产业。便是这几年,外祖母都觉吃力,收成也差了许多。”李老太太眼神透着几分不悦。
她都想好了,这些产业会帮衬着府中儿孙走到哪一步。甚至还想着过几年,找个借口说收成不好低价卖掉一些,然后转手重新回到儿孙手中。
甚至都想好了,将来姝婉嫁入宣王府,她便多陪嫁几个庄子和田地。
哪知道……
“夏夏谢外祖母操心,这几年夏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父亲自幼给夏夏拨了人,替夏夏在各庄巡视。每年会出一次账单,让夏夏心中有数。前些年夏夏失去爹娘,又因年幼,便不曾给夏夏对账单。今年过了年,夏夏十岁了,这才递了上来。”她三岁成为孤儿,自那以后神秘人每年给她送礼物。
第一年她带资产进府,神秘人送的第一份礼物,便是全天兆最出色的管理人。
“这是周家递来的,曾经他们为皇家打理产业多年。这是嫡传的一脉。”谢知夏淡淡道,装作没看到李老太太眼神猛的一缩。
“可是专为皇家的那个周家?怎么会,不是说他们只为皇家做事吗!曾经有人以巨额请周家出山,却连门都进不到。”大夫人整个人都惊惧不定,竟是有素来鬼才之称的周家人帮忙!
甚至,已经在那里待了五年!
大夫人突然浑身冒起一股冷汗,产业其实打理的极好,每年收成可观。但为了谋取私利,他们对外都是亏了。
那二十万两雪花银,便是那其中的。
李老太太脸色极其难看,她甚至已经说不出每年亏损的话。
“周家有记录,第一年盈利三十万两。第二年第三年盈利,四十万。第四年有自然灾害,只余十万多,今年收成还未上来。但周家已经做了预估,想来不会低于五十万。”谢知夏内心都极其佩服周家人。
“父亲曾交于外祖母六处田地,九处商铺。一处温泉山庄,三处别院。还有古字画一条街所有产业,另有一百二十万雪花银。”谢知夏每念一句,李老太太脸都白几分。
甚至,她自己都想不到,这些年竟然赚了这么多银子。大多数钱财还没交上来,就花出去了。
以前李家一年万两银子刚刚够用,上到家宴开销,下到儿孙束脩。每年各房支出,便是多花了一些也不过万多些。
自从谢知夏来了,第一年足足花了三十多万。吃穿用度皆是京中顶级,甚至还用那些开销进入了另一个圈子。
后来眼睛不眨的捐了二十万,更是名利双收。
老太太心里还在想,昨天看到的府中余多少钱财来着?
上午还借了五千两给娘家。此时肉都开始痛了。
“既然这样,外孙女便给祖母算个整数吧。外祖母也替夏夏管理了五年,操劳这么久也该有所表示。”
“今年还没出来,这四年共盈利一百二十万两,加上本来一百二十万两。统共两百四十万。祖母共给夏夏两百二十万便是。外祖母是夏夏亲人,夏夏也该大方点才是。”
“母亲曾经道,侯府一年三百多口人开销大,也不过三万有余。夏夏住了五年,便给祖母二十万。想来怎么也够了。”谢知夏眉眼弯弯。
殊不知这面孔此时在老太太眼中犹如恶魔一般。
老太太手中满是冷汗,身后嬷嬷扶着她,只感觉她全身都在抖。
大夫人早已被那两百多万两吓得浑身发白,两百多万两!!!
老夫人只觉脑子一痛,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便一头栽倒在地。
“老夫人!!”嬷嬷惊呼一声,哪知道嬷嬷却被那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