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闻在家里根本就待不住,他被暂时调离一线后,上班的积极性差了很多,以前都是早早就去医院,最近改成了算好时间准点去,反正在后勤岗位上也没多少事情可做。这天他刚换鞋要出门,就接到了师母朱慧的电话,说郑军的家属来闹,让他暂时别去上班,会帮自己请假。向闻本来并不在意,但朱慧态度很坚决,只是没有告诉向闻细节,叮嘱他别去就对了,等科里处理好再去工作,他只好应承了下来,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可过了段时间,向闻就又爬了起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觉是睡不着,其他事情都不想做,一门心思就想着关于郑军的事情。他觉得在整个检查和治疗的过程中,自己都没有犯下什么严重的错误,几个月郑军的确没有生病,是个人都查不出来癌细胞,至于白宜元的三录仪这种没有得到人证的东西,一般医生包括他自己也是不会信的。至于到了这次来,现了肝癌,他不过是怕肝内出血才急着手术,当时科里、白宜元和家属都是同意的,结果人死了,事情还没查明白,就全部赖在了自己头上,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今天更是居然闹到了医院来,想想就来气。
向闻在家中来回踱步,憋着的气越来越大,年轻气盛的他根本就受不了了。于是,他拿起电话,给主任蒋涛拨打了过去,想问问具体情形,但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那边都是无人接通。这下向闻更是着急,又担心是不是家属闹到了科里去,那自己这回锅背的真是够大了,造成的影响也更加恶劣,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干脆将朱慧的话抛在脑后,想要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实际上朱慧的房子离医院很久,以前也算是医院的职工宿舍,后来改制,房子就被当时还在第六医院工作的朱慧的丈夫郞司屏买了下来,也算是城里比较老旧的房子。在郞司屏出事后,朱慧和向闻相依为命,经济条件不佳,一直就只能住在这里,后面向闻毕业也进入了这所医院,因为距离近上下班方便,他们便没有再搬走。
几分钟后,火急火燎的向闻便到了医院门口,保安见了他,上前想拉住,这也是朱慧的交代。但向闻根本就不理,直接冲了进去,因为在大门口老远的地方,他就瞧见了门诊大楼下面的人群,方才知晓所谓的家属来医院,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再走进些,作为外科医生视力极好的他,就看清了挂在门上的横幅,“杀人犯”、“向闻”的字样随即映入眼帘。向闻的脑神经顿时炸裂开来,原来师母不让自己来,是因为别人已经给他戴上了这样耻辱的帽子,这是平时心高气傲的自己绝对无法忍受的,刹那间他就把周围的一切抛之脑后,心中只有那该死的横幅,不顾一切地跑上前去。
医闹负责人鲁刚正在跟夜歌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夜歌编纂出来的那个所谓自己的母亲在医院死去、要来找说法的故事,让鲁刚感觉生意又送上了门,再次用他对付陈倩的那一套说辞,来说道了夜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