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眼陈晨那道瘆人的血红目光,然后转投向悬空仰躺着的喜鹊窝吴鹏程,声音冰冷的厉声问道:“喂,你叫吴鹏程是吧?”
一股阴沉森然的恐惧感立刻向吴鹏程逼近和施压而来,吴鹏程不由自主打了个冷噤,瞳孔随即一缩,手脚已顿感发软,但还是赶忙颤声回答道:
“没……没错,是……是的。”
血瞳眼陈晨嘴角一扬:“是什么?”
看着对方嘴角上挂着明显的鄙视,吴鹏程一愣,不明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别tm跟我装憨,问你呢。”
血瞳眼陈晨咳嗽了一声。
平日里都是我扮猪吃老虎充大爷,今天怎么如此晦气,竟轮到我改扮起孙子来,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吴鹏程在这样暗暗悲催想着时,一边愤愤不平地哭笑不得,一边心里七上八下地惶恐不安,只好又颤声嗫嚅道:
“嗯……是的,我……我是叫吴鹏程。”
“你确定?”血瞳眼陈晨冷笑一声,像在死磕和讥诮似的明知故问道,但脸上的神色已一下骤然大变,似乎他立刻就要勃然大怒了。
“确……确定。”
吴鹏程似乎对他感到摸不着头脑,便露出一脸惊愕,或是也似乎感应到什么,脸色开始慢慢变得越来越惨白如纸,心里也愈发地惶恐不安:他到底想怎样修理他?不会只想恶声恶气地羞辱他一下,这倒也无关痛痒,在无奈之下,他是可以做到忍辱含垢的,虽谈不上是欣然接受,但还是勉强可以默然接受。
“no——”血瞳眼陈晨摇了下头,冰冷一笑,森冷的目光也露出了凶煞气势,接着道:“你确定也没用。”
什么意思?他是何方神圣还是哪儿冒出来的妖孽,说话如此不阴不阳,瞧我这血楣倒的,md!
吴鹏程便一怔,顿感头脑发蒙,他真的愈发地惶恐不安了:这情况恐怕不出妖娥子都不行了,怎么办呢?
只听对方又舔舔嘴唇,阴阳怪气道:“你怎么会叫吴鹏程呢?啧啧,奇怪不得啊!你不是应该叫猪狗不如的东西和垃圾之类才名副其实吗?ok,也罢,那就算了,你想叫什么吴鹏程就叫吴鹏程吧,而且名字也相当不错……大鹏展翅,鹏程万里嘛!可惜就你tm这副混混瘪三样,我敢断言,你永远也展翅高飞不了。”
这冰冷中含着极具嘲笑的声音回彻在诡异空间的各个角落,像一张巨大的捕猎网把他囫囵地包裹起来。
此时此刻,诡异空间里不知何时还是刚刚才突然变得出奇的安静,仿佛他们所有的人都亲耳听到了,正默默无声和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俩的热闹。
是吗?这……他这是当着围观者们的面,故意拐着弯儿的羞辱我啊!可我混混瘪三样怎么了,高飞不高飞又关你屁事,tm再怎么不济,看着也总比你现在这副血瞳眼样要顺眼那么一点吧。
吴鹏程心一抽,又忍不住颤抖着手摸向他大腿外侧的裤兜,他的手触碰到了,再次确定那东西依然还在裤兜里,让他感到莫名地放下心来,人就从不由自主的恐惧中一下踏实多了。
不过,有些尴尬还是在所难免的,这是没办法的事。
吴鹏程于是学着对方的样让嘴角上也露出一丝狞笑,壮起胆来演戏似的假装示弱道:
“啊?厉害,连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个小混混,我就是个瘪三,我向俩位爷道歉,就别和我一般见识,因为我根本不值得俩位爷为难,拜托了,请放过我吧。”
挑衅——这完全是不动声色的挑衅。
血瞳眼陈晨可不是一个脑子有病的笨蛋。
他自然隐隐感觉到了对方不是很善的诚意。
因为在对方脸上,他并没有看到和感觉到明显被羞辱了的窘迫,心里就好像豁出去了已经准备好了一般。
这不是挑衅难道是在向他跪地求饶?
而且……md,四周围观的众人的脸上,他陈晨也无法容忍,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和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自己和喜鹊窝。
他是如此充满愤恨,如此高傲得像一只已站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孔雀(他在心里就是把自己当孔雀来看),于是有如在火上浇油,他不由更加恼羞得怒火中烧。
现在,血瞳眼陈晨就算不愿把自己当成一只高傲而充满愤怒的孔雀都不行了。
他下巴一扬,便声色俱厉的大声喝道:
“你这猪狗不如的垃圾,这会儿才想起道歉求饶,晚了!有种的话,别躺着装死猪不怕开水烫,给爷站起来,让爷给你点颜色,爷从不打躺在地上不敢反抗的死狗。你给我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站起来,听到没有?md,你这猪狗不如的垃圾!”
血瞳眼陈晨一边肆无忌惮的朝喜鹊窝吴鹏程雄狮争霸似的咆哮着,一边也不由同时攥紧了他血淋淋的一双也愤怒得蠢蠢欲动的拳头。
狗r的已凶神恶煞了,如果自己就这么躺着不动,想必他也绝不会一直像他满口狂言的装绅士风度,说不定照样会气急败坏的冲上来拳脚相加,噗噗噗踢爆他的头颅,啪啪啪揍烂他的脸,他的鼻子,甚至踢碎他的牙齿……哼,他一定会这么做,只有猪才会一味蠢头蠢脑的装什么绅士,让他相信太阳会打东边冉冉升起吗?打死他他也绝不愿相信。
那么,他这样躺着岂不是躺以待毙,正好如了狗r心中所愿,愚蠢的给他充当活靶吗?
也许他不过就像前一个血瞳眼那样,也是个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