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愁肠百结的熟悉身影终于露了出来,她瘫倒在哪儿,披头散发,正无助的哀嚎着,真的哭得已成泪人儿一个了,既可怜兮兮又楚楚动人。
血瞳眼陈晨激动不已得连目光忍不住都直了。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不决,他便一下撇开他的朋友孟楠,自己慌不择路,急急如律令的跨步站到了夏星的身旁。
哗啦啦——
唰唰唰!
许多道阴森之气又凭空躁动,扑面卷起。
看到血瞳眼陈晨站到前来,见识了他的野蛮和凶神恶煞,没有人敢离近碍事,立即慌手忙脚退开一段距离,他们一双双瑟缩的目光随时保持警惕的同时,但又忍不住心中百般好奇,悄悄探出半个头来作窥豹一斑的屏气观望: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一定!他们等待着。
仅仅因为避之不及,便被他冠以挡道之嫌,劈头盖脸挨了他痛殴一拳的,虽每个人都心里有愤恨,但见这阵势,同样谁也不敢对他事不罢休,没一个人敢上前去寻他挑事,因为单就他那只鼓凸出来挂在眼眶边上的血瞳眼,看上一眼都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要是再把他惹急红了眼,发起雷霆之怒来,喜鹊窝可就是活生生的榜样哦!哪还敢对他明目张胆强出头不服,岂不是有眼无珠,蠢头蠢脑,所以只好一副无可奈何、装作啥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一旁忍气吞声,一旁默默观望。
站到哀嚎着的夏星身旁的血瞳眼陈晨,在他的眼眸深处,人虽激动得猴急,却是一片说不出的忧愤怨恨,和一片说不出的凄婉怜惜相互纠缠在一起,他在心里酸楚的叹了口气,似在责备、埋怨和安慰夏星:夏星,我可怜的夏星,我的亲亲冤家啊!此生……我陈晨如何能做到对你放手……这就是我陈晨的命,同时也是你的命,我们就姑且认命吧,别在折腾了!
她刚刚躲到了哪里?他怎么一直都没看到她。
躲吧,躲吧……你傻啊,你还能躲到哪儿!
刚才,她可把他吓坏了。
难道……这是真的吗?
她真的……真的想离他而去……呵呵,这个小傻瓜,现在就算让你离我而去,看看周围,你又能去哪儿?你可胆小了,没有我的保护,你就不害怕吗?哎哎……夏星,你这个我命中注定的小傻瓜啊!
随后,落下几步的血瞳眼孟楠也站到了神思恍惚无倪明又暗的陈晨身旁,他负手而立,双眼已迫不及待向诡异空间正下方已被一件白色大褂盖住的心上人望去——被宣布抢救无效死亡的夏月。
孟楠呆滞的目光先是异彩纷呈似的一闪亮,旋即就颤抖了起来,内心深处便跟着一阵绞痛似的抽搐——残忍!她……她最终还是没能活下去。
毫无疑问,他的夏月现在确实已经死了。
当表情慢慢变得复杂,他的整个顿感孑然孤独的身躯也颤抖了起来,那一脸还沾满玻璃渣子的脸色,则已是形同变戏法似的煞白如枯纸。
于是,默口无声的血瞳眼孟楠,那内心薄弱之处,难言的痛楚——立杆见影,油然而生,并很快涨满他的心房。
夏月就这么死了。
血瞳眼孟楠突然形如槁木,双眼呈死灰之色,一片黯淡无光。
他使劲眨了眨他那双已变得黯淡无光的血瞳眼,然后又紧紧闭了闭,仿佛是在努力将他心中那突然翻江倒海的痛苦硬生生又强形压了回去,接着便声音异常平静的、拟似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夏月……夏月,他们议论的没错,她是真的死了,确实是真的死了!”
他身旁的血瞳眼陈晨随声猛地转过身来,阴风打旋儿一般,目光和神情均无法自主地有些惊愕而慌乱,看着孟楠,颤声道:
“孟楠,你……你刚刚说什么?”
血瞳眼孟楠木然不动,身体仿佛已瞬间完全僵硬,他继续出奇平静道:
“没什么……陈晨,你不觉得这就是我们的命?”
“什么意思?”
“我们的命啊!当所有努力都变作了质疑,它就真的毫无任何意义了。”
“孟楠?”血瞳眼陈晨听不懂他在胡言乱语牢骚些什么,便颤声喊了他一声。
他的朋友——血瞳眼孟楠这时凄苦地笑了一下,笑得苍白,笑得无限怅惘和落寞。
“非常可笑,也非常荒诞不经。”
“孟楠,你……你没事吧?”萄柿丝诳谒,担忧地轻声道。
见他的朋友这样,他也说不出地感觉一下嗓子干燥发痒了。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现在我终于有所感触,那就是当你面对天灾人祸的残忍和无情时,你内心深处是何等的忧心如焚,可你却连想恨你为何如此无奈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血瞳眼低沉的嗓音,平静中带着丝丝缕缕难言的无奈和痛楚——他依旧木然不动,仿佛他的身躯已彻底僵硬。
血瞳眼陈晨打了激凌,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抓住孟楠的胳膊使劲摇了一下,竭力镇定着自己不受他的情绪感染,一字一顿问道:
“孟楠,说……快说,你怎么啦?”
血瞳眼孟楠无动于衷,一如刚刚一样地出奇平静道:
“夏月死了……死了也好,死了干脆,死了脱白,这样我就不用再对她担心和牵挂而念念不忘了。”
听了他的朋友自言自语的独白,血瞳眼陈晨愣了一下,待醒悟过神来后,突然全身一震,似被雷劈了似的,不由失去了魂魄一般无疑,缓缓松开了紧紧抓住孟楠胳膊的手,悠悠梦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