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白衣青年走近,楚云风只听朱誉晟唤道:“二弟,你怎么来了?”
白衣青年回道:“我听说大哥你在同州血战,担心你呀,所以就来了。”
“胡闹”,朱誉晟似有责备,“你不在颍州陪母亲,跑到这里来添什么乱。”
白衣青年瘪嘴回道:“我哪有胡闹,母亲都应允了,以后我就跟着大哥在军中混了,大哥可得赏我一口饭吃。”
“呵呵,你呀也是该出来历练历练了”,朱誉晟听他这样一说,立马换了语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的说道。
“所以呀,这不来投靠大哥了嘛”,白衣青年说着又定定望了望楚云风,疑惑的问道:“大哥,这位帅气的公子是谁呀?”
朱誉晟笑了笑,“这呀是救过我的梵云阁阁主,现在是你大哥我的结义兄弟,比你年长,以后你也得唤他一声大哥”,说着又向楚云风介绍道:“贤弟,这是我的胞弟,誉阙,我出走时他尚只有四五岁年纪,调皮得很。”
楚云风微醺着打量了一番朱誉阙,见他一脸秀气,和朱誉晟的气质截然不同,倒有些文绉绉的气貌。既是朱誉晟的胞弟,自是亲切,唤道:“誉阙,你这名字却是好听呀,名如其人。”
朱誉阙略显稚气,顿首笑道:“呵呵,谢谢风大哥夸赞,梵云阁阁主,江南楚公子,誉阙仰慕已久,又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那我更当敬佩。”
“呵呵”,朱誉晟示意道:“二弟,快快坐下,今日我们兄弟团聚,一起畅饮一番。”
“好啊”,朱誉阙扶凳坐下,倒上一樽酒,开怀言道:“二位大哥在上,小弟先干为敬。”
“呵呵”,楚云风对这小家伙倒是挺喜欢的,夸赞道:“誉阙果真如大哥一般,都是率性男儿。”
“那当然”,朱誉阙也不谦逊,欣然领受,“风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呀从小最佩服的人就是我大哥,励志要成为像他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有骨气”,楚云风欢喜得很,这小子举手投足间还真有几分朱誉晟的神韵,对朱誉晟说道:“大哥,真没想到你还有个这么有趣的胞弟。”
“哈哈,贤弟,让你见笑了”,朱誉晟一脸轻松,提起他这二弟就是满脸悦色,可见感情不一般。
“哪里哪里,誉阙这般年少风华,小弟倒是觉得与他挺投缘的”,楚云风不时的将余光落向朱誉阙,他那好看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皎洁。
朱誉阙轻笑言道:“我也很喜欢风大哥啊,风度翩翩,又才华横溢,我现在可又多了一个崇拜的人,以后你们两就都是我心目中最敬仰的英雄了。”
“哈哈哈哈。”
朱誉晟握酒高声阔谈道:“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今日我们三兄弟齐聚于同州,实属缘分。我朱誉晟东征西讨已有十余年光景,从未有过今日之喜,就算是当下叛军压境,我也无比快哉,如果明日就战死沙场,我也十分知足了。二位兄弟,为了我们这份弥足珍贵的情谊,饮下此樽,以尽今日之欢。”
“好。”
“大哥,干。”
褶褶光辉,盈盈笑声,让本该静寂的亭子变得愈发热闹。在对酒当歌的夜间,无论人生几何,此夜都百般难得,朱誉晟慨言道:“贤弟,愚兄蹉跎一生,自从黄振赫东都贸然称帝之时,那颗火热的心就死了,满腔抱负像是付诸东流了一般,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活在羞愧与痛苦当中。我恨啦,我恨怎么会与他为伍,看着他安于享乐,于黎明百姓而不顾,任由异族人在东都大肆烧杀劫掠,我怒不可遏,却又无力阻挠,心灰意冷之下,只得率兵自行攻取河中,险些丧身。天下之大,本无我容身之地,直到遇到贤弟你,听你谈论天下大势,我心潮澎湃,死了的那颗心终于重新寻回,愚兄要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燎原的星火。”
楚云风知道他心中愁思,劝解道:“大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要那颗赤子之心永驻,不管如何颠沛流离,我相信终能让这天下重归一统。如果我们一代人做不到,那就几代人不懈努力,矢志不渝,定能达成所愿。天下之势无非分分合合,生在乱世,是你我之幸,也是你我之不幸,只要活得慷慨激昂,便不负平生之志。”
说这话时,他不禁又想起了在台州时,秦慕雪说的那番话,不觉间感到无限亲切。
“风大哥说的极是,实乃豪言,誉阙虽还年少,不如二位大哥那般见多识广,可也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而天下的人也没有几个会喜欢乱世,黄振赫违逆天道,必遭天谴,受万人唾弃,我们一定可以将他打败的”,朱誉阙年少不假,可这般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倒也不输好男儿的气魄。
楚云风笑道:“誉阙此话说的极好,风大哥钦佩你的见识和这身胆气。”
“哈哈,风大哥,我就喜欢听你讲话”,朱誉阙顿时像个孩子一样,笑的合不拢嘴。
朱誉晟看着他一脸稚气的样子,玩性未泯,这军中不比家里那般随心所欲,提醒着说道:“二弟呀,你既然想要投身军旅,往后凡事可不得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军中历来军纪严明,你须得时刻牢记心中,处处谨慎些。尤其是想要成为一代赫赫有名的统军将领,更需以身作则,严格约束自己。”
朱誉阙乖巧的点头,微微翘起嘴角,带有几分撒娇的姿态,答道:“大哥,我知道啦,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