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的只剩下车架上被压扁的铁皮、大梁和没有气的瘪轮子……

鲜血在喷涌着、淌滴着,渐渐由热变凉,慢慢地凝结成黑褐的色块……

时间定格在下午3点42分17秒。

………

老公上午出差后,赵若茹一整天都觉得心神不宁,总有种心乱如麻的感觉,做任何事都集中不了精神。同事也发现了她心不在焉的状态,都劝他早点回家休息。

她自己也觉得很累,一种像要犯病前那种无缘无故的累。她也想过回家休息,但身为工程设计部的经理,不能因一些小事说走就走,她想坚持多一会,因为工程方案明天一早就要送市政府了,现在还有不少数据未复核,时间的确很紧。

赵若茹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3点42分17秒。

她觉得时间还早想抓紧再整理一下方案,便调出计算机上的数据继续复核。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阵不明原因的晕眩闪电般掠过,她赶紧眯着双眼重重地往办公椅上靠,眼前瞬息间闪跳几下扭曲的画面:像是蛹在扩大…又像蛹在扭动……

说来也怪,这晕眩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一阵风飘过似的,她在办公椅上只躺靠了一小会就轻松多了。瞬间的晕眩来得确实有点蹊跷,她不由得想起了周子宏,担心丈夫此刻是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连忙拿起桌面的手机拨打周子宏的电话。

但被告知电话已关机。她不甘心又再连续打了几次还是关机。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蛹”的事真的兑现了或出了什么祸?难道……她不敢也不愿意继续往下想。

刚才剧烈的晕眩令赵若茹担心身体支撑不住,最终还是决定提前下班回家了。

赵若茹到家后脸也不洗便直接进入睡房上床睡了。她觉得心很乱头也疼,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丈夫周子宏呀蛹呀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努力克制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无谓的事,但她始终做不到,反而越想越往复杂上靠边了。没法子,她只好口中念念有词地反复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才渐渐入睡。但没睡多久便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躺在床上,伸手从床边的床头柜面上拿起手机,本能地喂了一声。

“我是交警中队的,你是赵若茹吗?”对方的男声很低沉也很平静。

听到交警两个字她倏地从床上蹦起身来,沙哑着声音紧张地问:“是呀,什么事?”

对方没答,仍然继续问:“是住在怡陶苑九座五单元603房的赵若茹吗?”

“是的。”她此时已经心急如焚了,希望这电话不是她所担心的“那种”结果。

“你先生是叫周子宏吗?”

“是的,周子宏。”赵若茹焦急得有点不耐烦了。“问这问那的,到底什么事?”

自从早上看到那个会动的“蛹”痕后,她就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交警此时打这个电话的原因,其实她心里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她不情愿往“那边”想罢了。

“我们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先生周子宏今日下午3点42分在mz市374至375高速路段因为车祸已经离世了。”对方顿了顿又说:

“我们是4点20分才接到mz市交警四中队的通知。”

果然……该来的终于来了,想避也避不了,她一整天都在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天塌了,真的塌了!……昏昏的、暗暗的望不到边际。她呆呆地拿着手机,双目无神地楞坐在床上。……良久,她缓过神后,翕着嘴唇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蛹,那该死的蛹!

“什么,什么该死?”显然,对方误解了她的意思。

“你听错了,没说你……”

“车祸离世……死亡?”赵若茹惊愕地张着嘴,虽然她早就有了预知前提,也做足了接收这种消息的心理准备,但当噩耗的事实正面袭来的时侯,她一时还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头就像被重锤猛敲了几下那样疼痛难受。她猛地跳下床发疯似的冲出睡房,像寻找什么似的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转来踱去,她想用最简捷的方式尽可能地释放掉这种早有前提预感的噩耗。

令赵若茹觉得奇怪的是,今日全天都有这噩耗的预感。预感?……对,就是预感!因为看了会动的蛹痕,她预感会发生车祸。现在车祸竟然真的发生了……周子宏的死,也许只是预感事件的开始,后面还会不会出现或发生更多离奇古怪的灾祸事件谁也不清楚……她十分明白,车祸既然已出,光是难过是永远也避不开灾难的。她是一个理智的女性,属于那种个性较为独立的女强人,是那种能在复杂的环境里迅速理清逻辑思路而果断作出处理意见的人。要不她也不可能从一个法院的刑侦警员跨行业跳槽到市政直属的设计院,更不可能仅入职不到两年就升职为一个市级设计院的部门经理……

经过短暂的理性思考,果然慢慢冷静下来了。她心里很清楚,周子宏并不是什么生老病死的正常死亡,更不是人们常规概念的那种交通事故,完全是早上那该死的虫蛹异象所致,是一种她无法说清楚的“未知力量”致使周子宏死亡的。

到底是什么力量?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她永远也无法知晓。

听到对方还在继续通报着事故的细节,她不再追问什么,口气平静地问道:

“现在,我能做什么?”

“人都走了,你节哀顺变……”对方安慰道:“先去mz市处理后事要紧。”

“去梅州?……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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