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得还很详细。”刘毅又补充道:“不单我知道,连市长都知道呢。”
周伯惊愕地睁大双眼,不相信似的:“市长都知四合符的事?”
“市长都知道了。”刘毅的表情由轻松渐渐转向严肃。他接着说道:“市长很重视未知力量祸害人的事,还成立了专门调查这事的机构,要求千方百计查清未知力量的源头。我听若茹提过你十四年前的事,今天特意过来听你讲讲当时的情形,尽量了解多些有关的细节,目的就是为了尽快破解未知力量的密码。”
方志轩插话道:“这个机构的简称叫ais特调科。林sir就是负责人。”
“哦,这样就好。”郭厂长沉思后说:“刘sir肩上的压力重呀。”
刘毅平静地说:“我也感到担子不轻,但相信大家群策群力的智慧。”
赵若茹端着几碗米饭过来,又回厨房端了鸡汤进来,她逐一为每人添了一碗饭一碗汤后,又叮嘱方志轩道:“你一定要吃饱呀,我特意多煮了些。”
“嗯,多谢若茹姐。”方志轩连点着头,又对周伯说:“周伯,说说吧。”
赵若茹嗔责地望着周伯。“爸哎,还没开说呀,我还以为你们聊完了呢。”
周伯没理会赵若茹的问话,两手抚捧着酒杯,手指则不停地摸着杯底。他紧闭着双目像在沉思什么却又像在追忆着什么。良久他抬头览望了一眼众人才开腔道:
“实在说,我不是太愿意提起十四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那年我五十二岁,不单精力旺盛而且身子骨还蛮不错的。当时我在国营企业做合同工。略懂一点中医的我,空闲时除了帮人看下命相风水什么的,还接些帮人驳骨拉筋的活来做,日子过得还算丰润。
记得那天是立秋后的第二天,厂里有个车间主任的儿子淘气爬树摔断了手骨,我看了之后觉得可以驳回来,让他儿子等着。当即我就上山采摘驳骨藤。我是骑自行车去的,本来以为来回一个钟头就足够了,结果耽误了五个多钟才回来。那娃儿的断骨最后虽是接驳回来了,但因为耽误时间过长,骨髓里面的血因停留太久而造成骨髓里藏着一些血瘀块,每到冬天遇到寒风起的时节,他接骨的位置就疼痛,而且痛得他在地上直打滚。因此那个车间主任就说我是江湖骗子骗钱害命,祸害了他儿一辈子的幸福。我怎么解释也白搭,他根本就不愿听我的任何解释。”
郭厂长问了一句:“这一切难道就是因为虫蛹?”
“是的,因为虫蛹,是虫蛹耽误了最佳的接驳时间。”周伯仰起头将整杯酒一口灌了下去,像要把自己的人生苦楚一口吞掉似的。他捧着酒杯的双手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痛苦而微微颤抖。像在思考什么似的仰头望着屋顶,好一会才又说:
“驳骨藤一般喜欢生长在阴凉湿润的地方,容易找不好摘。那天,刚下过小雨,路面有点湿滑。我记得前面山坳那里有驳骨藤,骑车到山脚后,我把自行车往草地上一扔就沿小道步行上山。刚到山坳就发现前面一片茂密的丛林边沿位置就有一簇驳骨藤。我撩开树木枝杈往前走。忽地我就发现前面有点不对头,不单前面泛着一大片泥红色的微光,而且我眼前总有一个两头尖的深棕红色的大圆筒的虚影在我眼前晃荡,这个大约高我两个头的虚影还时隐时现的。起初我以为自己看眼花了,但我使劲揉搓几下眼后还是这样。我心里开始发慌了,真的慌了。因为我记得好几个老人都说过这山上有红色的妖雾,会吃人溶人的,人一旦被困进去基本就无生还机会了。我当时根本就不相信,还以为是老人以老卖老地唬那些年轻人呢。现在亲眼目睹了,还确切地困入了传说中的红色妖雾阵,难道等待我的结局只能被大圆筒吃掉或溶掉?!”
一直屏着呼吸不敢喘粗气的方志轩,他听着听着就觉得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阵阵泛起,他虽然做了几年警察,表面刚强,内心还是虚弱的,毕竟他对神秘的现象了解得不多……他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紧张兮兮的望着周伯。
曾经在江湖上混过迹的郭厂长似乎很平静,他什么场面没见过?虽然对虫蛹早有认知,但此时听周伯说得像鬼故事似的,内心还是有点寒怕的感觉。
赵若茹似乎没任何反应,她的内心早已将对虫蛹的恐惧转化为谋杀她亲夫的仇恨了。在她的心目中没什么可怕的,虫蛹越是神秘恐怖,她要灭掉它的决心就越大。
在公安局曾经任过侦缉专员的刘毅倒是真正的平静,他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的责任所致。就像郭厂长所说的那样,肩上的压力就像千斤铜鼎那般沉重。他听周伯讲述经过的时候,心思并不在过程而在细节,关注的是能否从细节中滤出虫蛹特征的相关元素。他见周伯停了下来,便揣着酒瓶走到周伯的身边,边斟酒边问道:
“你说的溶掉是指什么溶掉?”
周伯答:“哎嘿,那是老人唬人的说法。”
“不是唬人,是真的能溶。”赵若茹随即接过话,道:“我在压死子宏那辆货柜车的钢铃上发现它能溶橡胶。,在撞死刘芸的轮胎上发现它能溶金属。”
“真能溶钢铁,又能溶橡胶?”刘毅似信非信似的。
赵若茹倏地站起身,立正道:“确实,sir!明天我给你一份专门的报告。”
方志轩也起身证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