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多宝商号的触角此时也蔓延到了这个枢纽城市。
自乞活军拿下安庆开始,****上,乞活军一直在与历史上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漕帮!
不过此时的漕帮还远没有清朝时候发展的那么森严与壮大,拥有统一的帮规与龙头,还是处于各自为政的形式,和乞活军这武装流氓自然没法比,安庆城清剿的打行里,很大一部分就是漕帮成员。
先是安庆,然后是应天,随着宋青书扩张的脚步,苏湖杭的漕帮也纷纷被收编。前一阵乞活军和朝廷翻脸时候截断了漕运,不仅皇帝发慌,就连徐州到山东一带不少漕户也是跟着丢了饭碗,借机,商号的应天运输公司又是向北进行扩张,把沿途的漕户收归麾下,如今停靠在德州码头的漕船,已经有将近五分之一是属于应天运输公司的了。
原本开春之时,商业还不算完全活跃起来,德州的码头还没有这般忙碌,不过今年特殊,就因为某一个财神爷凯旋归来,大批大批战场上缴获的物资也被拉到德州,一部分北上拉到京师去贩卖,剩下的装船运往江南,还有向南撤的大军,难民,不断有穿着江南织坊那种蓝色紧身工作服,戴着蓝色鸭舌帽,却偏偏头发老长的“非主流”扛着货物搬上搬下着,装满一条条平底儿独帆漕船,整个码头都是热热闹闹的。
要是往年有这般热闹,靠着码头那家竹楼居的掌柜的肯定会乐的合不拢嘴,漕帮河工还有水手虽然穷的可以,但时不时还是能弄到个几十大钱的,绝大部分漕帮都是青壮汉子,不少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了钱,自然就愿意砸在他这小酒馆上。
可今年开春可好,不知道来了何方神圣,往他这竹楼小馆中一坐,每天都是两碟小菜一壶淡酒,然后就着桌子写写大半天,占着桌子不说,还跟瘟神一般人畜勿近,本来应该坐的满满的酒馆子居然连一个客人都不上门了。
要是平常,哪怕是个秀才公,店老板杜老罐都早就撸起袖子赶他走了,偏偏这人往店里一坐,外头一排大兵就扛着居然还挂着有矛头的火铳在门口一站,一个个军爷鼓鼓囊囊的弘二头肌让杜老罐一肚子怒火也不得不憋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小心伺候着。
这扫把星不用问,自然就是宋青书宋大帅了,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糊里糊涂轻易就回去,朝廷到现在一毛钱赏银都没有,宋青书自然自己要搞点外快,来时候计划好的白洋淀咸鸭蛋,腊鸭干,还有一些京师河北的特产让他借着战乱压价弄下不少,跟着建奴那儿打来的战利品,一并运回江南。
每天宋青书写写画画的,自然也是乞活军的大小事务以及生意上的来往,如今乞活军地盘其实不多,不过偌大的系统宛若后世的大公司那样,员工已经将近百万,需要他这个总裁来拍板的事儿也不少。
“这位爷,您的酒菜!”
又是一大清早,那面码头忙碌个不停,宋青书也跟上班似得,按时踏进酒馆,都不用招呼,他刚铺下摊子,杜老罐已经一笑像哭似得,颤巍巍的把五香豆干,咸黄豆还有酒端了上来,然后无聊的缩回柜台,郁闷的打发着这没有生意的一天。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异常,宋青书这还没坐下多久,外头一个披着盔甲,身材高大,胡须却打理的格外整齐,颇有些文气的将军大步流星继续的就跑了进来,对着这穿着来自江南奇装异服,什么衬衫牛仔裤,外面还披着件文士儒袍的年轻扫把星就一个鞠躬摆了下去。
“大帅!朝廷那面传旨下来了,广宗一战有功,晋封您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兼淮右指挥使,两淮总兵,传旨太监都已经到军营当中,急找您去领旨呢!”
这个消息明显令孙传庭都兴奋了几分,胡子上挑的对着宋青书急切的抱着拳,的确算是件好事了,别看如今这个总兵那个参将挺多,实际上不管总兵还是参将副将,都属于战事时临时的派遣认命,不论淮右指挥使还是左都督虽然都是虚职,可好歹稳固了下来,算是正式承认乞活军为两淮地方军,有了这个认命,礼法上朝廷都没有办法随便找理由解散乞活军了。
可宋青书却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个官职,这几年大明朝将越来越乱,武官地位也自动上升,根本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眼看着孙传庭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宋青书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旋即又是关切的问道。
“那议和的事儿如何了?京中可有消息传来?”
“这个,只有除了您知道的这条,二月初六,杨嗣昌在早朝上提出与东虏议和,当庭与黄道周等清流庭辩,激起满朝反弹,陛下言再加斟酌,到现在已经十多天了,再就没有任何关于议和的消息穿出了!”
这话听的宋青书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依照皇帝一贯的尿性,宋青书是看的真切,议和这事儿九成九是黄了,数万大军战死沙场,拼杀了一个冬天,可当事情不再迫在眉睫,皇帝那种没有担当的迟疑症又爆发了。
这种毛病,哪怕宰相有都没关系,可对于真正拿主意的皇帝,领袖来说,却是致命的,历史上,崇祯十七年一月,李自成兵分两路,取道太原宣府直逼北京,前锋甚至已经打到居庸关,昌平了,崇祯帝却还在为是否放弃关外地,调集山海关一切兵力保卫京师,或者放弃北方,南巡应天而纠结,直到李自成已经打到北京城底下,到头来吴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