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着队到了宋青书面前,带着头,李老白是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激动的就要磕头,慌得宋青书赶紧一个箭步把他硬拉了起来,在这个老家伙恍惚中,高举起了他的手。
“不要跪,今天,你是英雄!”
举着李老白的手,宋青书大步流星的又是走到了最前台,对着人群大声吼叫着。
“诸位都很英勇,人人都是荣耀的,不过本帅认为,如李老白,如吴棒槌这样的,所有人都在后退时候,只有他们愿意挺身而出,他们是真正的大勇!”
光是口头表扬,让人兴奋一阵之后也没什么念想,只有真正的奖赏,才能鼓动人们继续奋勇向前,接着,宋青书就把实惠拿出来了。
“大家把公司当家,西印度公司也将大家视为家人,有功必赏!李老白,吴棒槌他们提拔为西印度公司商务特派员,年薪一千二百两,在浊水溪以北,公司新开垦的天庄每人一座,可自行经营,产权完全属于他们!”
“还有当日参战的每一户员工,都奖赏四十亩,在浊水溪以北,公司提供全部建设费用,三户组成一个田庄,经营受益完全归属你们自己!阵亡者抚恤白银二百两,田土翻倍!”
这话让人群彻底沸腾了,为什么流落到海外台湾,不就是在大明,他们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吗?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远走海外,拥有自己的土地,是每个农人发自内心的愿望,如今,为宋青书拼搏过后,这个愿望实现了!
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这个时代华夏人的幸福!
后来的演出都有点开不下去了,哪怕玉儿出场,都有点镇不住场面,因为人群太激动了,拥有授田的屯垦户兴奋而忐忑的议论着如何经营,而当日逃走没敢上战场的屯垦户肠子都悔清了,不断的拍着大腿懊悔着,自己怎么就没鼓起这个勇气,少奋斗十多年啊!
颁发完福利之后,宋青书是知趣的带着麾下撤了,有他在,毕竟人们放不开,玩的也不开,已经把恩惠散发出去了,让人群在感激中团结在他身旁,就足够了。
不过跟着宋青书回了新城总督府,张煌言一道上却是愁眉不展,一面走,一面还和宋青书嘀咕着。
“大帅,现在虽然咱们一府三县显得挺繁荣,可是隐患还是太大了,像这次,每人一把甘蔗刀,把穷凶极恶的山岳蛮都砍杀成那样,万一哪天这些屯垦户造反,咱们不是面临很大的麻烦吗?”
“依下官所见,是不是把甘蔗刀禁一下。”
这话估计是从古到今所有华夏官员的一贯思想了,不过这却是宋青书最厌烦的,火车上连个水果刀都不让带,说是后世中国人冷漠,看到小偷都不敢抓,手里连个小刀片都没有,谁有胆气上啊?受了伤自己掏腰包不说,没准人家还不领情,听着张煌言这话,宋青书立刻重重的摇了摇头。
“禁刀?元鞑子都几户才允许用一把菜刀,还不是莫道铜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只要公司能做到发展的同时,不断带给员工幸福,谁会造反?这么想,你这个管理者就不合格,要知道人心墙,不墙!”
“大帅教训的即是,下官知错。”
挨了训,张煌言顿时郁闷的耷拉着脑袋,不过这段时间,他一个人能撑起整个台湾府,也是辛苦,更何况他还打赢了荷兰人,有功,宋青书自然是不好过多打击,旋即他就岔开了话题。
“行了,不说这些了,最近可就要到秋收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提到这个,刚刚还满是郁闷的张煌言却是立马又变得荣光繁华起来。
“大帅请随我来!”
从总督府侧门进去,绕到了仓库,亲手接过钥匙开门,一股子米香味就扑面而来,张煌言又是兴奋的撕开一个口袋,白生生的稻米如同珍珠那样流淌了出来。
一个谷墩大约五百担,宋青书抬眼望去,如这样的谷墩,整个仓库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
回首眺望向北方,一股子阴仄仄的笑容在他脸上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