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首领操着略带口音的突厥话道:“就是这孙子!”
突厥大将哈哈大笑,“放心,城里粮草充足,只要李家军敢来,贤王就能给你们部族报仇!”
达达首领连连点头。
李老将军带领两万多人已经到图骨哈撒外十里,下令小心扎营。
“老将军!斥候都回来了。”
几队斥候将探知的情况汇报上来,李老将军盯着地图修修改改。
图骨哈撒城是突厥人模仿汉人修建的城池,仅次于突厥王庭,是个背靠兰山的城池,城中囤积着大量粮草给养,还有四万守军。
城池左右两边有一个万人部族,总守军近七万之多,所有李老将军此举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老将军,这几日是因为慕帅的人骚扰,四散的突厥部族都聚成团,咱们才能轻松追到这里,但是图骨哈撒城是块硬骨头,咱们这三万都不到的人数根本不具备攻城的条件啊!”
“住口!本帅自有办法,你们只要听令行事。”
众将只觉得老将军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却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转机。
当天夜里,图骨哈撒城中突然起火,大量粮草烧起来,火光冲天。
李老将军当即下令冲向图骨哈撒城。
硝烟瞬息而起。
图骨哈撒城中很多突厥人连马都没上去就被人斩杀在帐篷中。
“到底怎么回事!”左贤王一时崩溃。
“是达达部族!他们是叛徒,放火烧了粮草还开城门引楚朝人进来!”
“达达?”左贤王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根本不是达达!”
左贤王一时脑袋发蒙:“不是让你们小心检验了吗!”
“他们会说突厥语啊,我们挨个检查过,还有察汉达部落的族人,他们——”
左贤王一脚将人踹开,拔出长刀:“坚守!”
“只要守住了,左右两翼护军很快就能将他们包围,李家军只有两万人,他们这就是送死!”
左贤王持刀冲出大帐,一刀就劈掉一个穿着突厥衣服的汉人,凶猛无匹。
“保护贤王!”
有人冲上前:“不好了贤王,我们有三位大将都被人一刀斩了!”
左贤王脸色瞬间青了下来。
能一刀斩了他坐下大将,还连斩三人,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慕王。”
左贤王一时胆寒。
慕王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左贤王仰天大吼,汉人和他们生的不同,怎么可能八百张脸一点端倪都没有!
“因为慕帅乃天降神人,”一道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左贤王猛地转身,就见方才报信的突厥士兵说出一句汉话,挥刀偷袭掉最近的两名近侍已经贴近他身边。
“你!”左贤王指着他,只见对方从面上撕下一层脸皮丢到地上。
那脸皮抽抽巴巴有些许地方还粘在士兵脸上,但已经可以看出对方汉人的血统。
“你是谁?!”
“李破虏。”
“你没死!”左贤王懵了。
李破虏没被达达人灭掉?
“达达部族……被你们灭了!”左贤王死机的脑袋终于转过来,慕清彦整个计谋也随之浮出水面。
李破虏率部灭掉达达部族,又故意找那些懂两句突厥语的人换上达达残部的衣服向图骨哈撒城逃窜。
沿途投靠查干达部落,里应外合助李老将军灭掉这支去往图骨哈撒城最后的关哨,剥了查干达部落的许多大胡子粘在脸上混入图骨哈撒城。
怪只怪李老将军演得太像,红了眼一样的追杀过来,让他们根本没有怀疑过李破虏的死有诈。
现在再看那旗杆上的人头,左贤王恨不得现在就斩了李破虏挂上去!
“来啊!”李破虏也叫嚣,持刀砍去。
左贤王毫不示弱,但突厥人的规矩,两人决斗不容外人插手,何况李破虏如此挑衅,他只想速速击杀李破虏再拿着李破虏的人头丢给李老将军,乱他心神。
“杀!”李破虏大喝一声冲上去。
但他其实并不是左贤王的对手,磕磕绊绊被左贤王追得四处逃窜。
他纠缠住左贤王的同时,慕清彦已经宝剑染血挥动死神镰刀收割着图骨哈撒城中所有大将的生命。
但凡穿着不俗的突厥人,都被他斩于刃下。
这次战斗被他命名为斩首。
只要杀掉这些负责指挥的大将,突厥人城中的四万人就是一盘散沙,李老将军整齐有素的两万人足以吃掉这些连马都找不到的突厥莽汉。
慕清彦打定主意,这一战,要打得他们胆寒!
“为庆安报仇!”城中响起震天的汉话。
染血的杀戮将夜色染红,慕清彦早有军令。
屠城。
牛羊不留,粮草俱焚!
何况人乎。
慕清彦更是将这一军令贯彻到底,他仗剑而来浑身染血,早已看不出从前谪仙的模样。
此刻就如修罗转世,面对血污不避不闪,一剑刺穿对手胸膛,用的都是最简洁也最致命的招数。
他终于杀向左贤王本人的大营。
这是他的最后一站。
是时,李破虏已经抵挡不住,就连同行的三十人也死的七七八八。
左贤王也不算完胜,腰上腿上都被李破虏砍伤,但凶性大发,一刀就要将李破虏劈成两半。
这一次,李破虏已经没力气再躲。
“嗖!”长箭破空而来,卷携无边戾气,铿锵一声将左贤王大刀撞偏,堪堪插入李破虏耳旁。
左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