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的方向,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大队的日军在十几辆摩托车的带领下,风驰电掣般的向着这边突击了过来。
“小鬼子过来了,大家小心!”
任海方压低声音吩咐道,小山包上的支队战士们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那些扑过来的日军,心说小鬼子,来吧,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们平水支队的厉害!
“快,加紧进攻!”
殷伟峰和任海方也注意到了后方过来的日军,一边指挥部队向城头发起猛攻,同时调配部队在阵地的后方布置阻击阵地,挡住日军的冲击。
“弟兄们,跟我上……冲啊!”
有战士跳起厉声狂吼,一马当先的冲向了那刚刚被炸塌的城墙缺口,然后在第一时间被城内的日伪军纷纷撂倒,血水从他们的身体里涌出,和倾盆的雨水一起,融入了大地。
但是,他们的牺牲不但没有让剩下的战士们胆寒,反而激起了更多士兵们心头的怒火!
“杀呀!”
“干掉这帮王八羔子……”
大片的士兵们嗷嗷叫着,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扑进那雨幕和弹雨里。
如同起伏的麦浪,又如同被狂风催动的海潮,连绵不绝,义无反顾的扑向了那城头。
“顶住,顶住啊!”
“杀光这帮支那猪……”
日军的反抗异常顽强,用机枪封锁着城墙的缺口,大量的日伪军层层叠叠的堵在缺口之后,疯狂射击着。
“机枪,给老子顶上去,扫死他们!”
“射击手,将小鬼子的机枪给老子打掉,让弟兄们冲上去……”
殷伟峰在睚眦欲裂的厉吼着,要是没有人拉着,估计自己早就亲自带队抱着枪冲上去跟小鬼子拼命了!
城墙被炸塌处,双方的子弹都在嗖嗖乱飞,双方都有人不断的倒下,可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对城内的日伪军来说,那缺口是他们的生命线,一旦缺口失守,他们就再无任何优势可言,只能逃走,或者面对被歼灭的命运。
对于平水支队来说,打垮城内的日伪军,就能将这边的局面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他们也会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不遗余力的达成任务。
这是狭路相逢,似乎双方都没有退路。
“都给我准备,小鬼子一进入射界,就给我全力开火!”
后方,朱君濠在低吼,他负责指挥正面阻击从粮仓过来的日军,在他的身边,除了几挺组成交叉火力的歪把子机枪以外,还有一门机关炮。
那是之前从木马县被打掉的战机上拆下来的,除了送给八路方面一些加上团里每个营留了两挺之外,两个支队也分别有两挺,现在朱君濠正面阻击的方位有一挺,还有一挺在任海方驻防的小山包上,准备用来阻止日军掉头。
这些机关炮,都被当成了重机枪用,火力比重机枪要猛的多,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弹药严重不足,敞开了用恐怕没有一座兵工厂在背后顶着,就根本支撑不住弹药的消耗。
所以平常两挺机关炮他们根本不舍得用,现在才算是派上了用场。
“快快滴!”
“八格牙路,该死的支那猪,死啦死啦滴……”
日军在暴雨里狂奔,摩托车一马当先,不时伴以日军军官的怪叫和日军的怒骂声。
“打!”
小山包处,任海方一声令下,很多士兵齐齐开火,日军队伍中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八格牙路,该死的支那猪又想围点打援!”
日军指挥官厉吼怪叫,指挥刀向着山上一指道:“第一分队,攻上去,杀光这帮支那猪,剩下的人,继续前进,攻击阜平城外支那部队的身后,前后夹击,让这帮支那猪有来无回!”
“杀呀……”
命令下达的瞬间,一个日军小队近百名日军齐齐怪叫,一部分人奋力向着小山包发动冲锋,另外一部分就地架设机枪,掷弹筒阵地,向着山上扫射轰炸,压制山头的火力。
而大部队,则毫不迟疑的继续向着阜平的方向冲去。
“退,快退!”
山上第一线的支队士兵们纷纷后退,日军在身后穷追不舍,连连射击,不断的有人惨叫摔倒。
“就这点本事也敢跟我们打?简直不堪一击!”
“敢和我大日本帝国陆军作对,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日军小队嗷嗷叫着往上扑,挺着刺刀将那些倒下未死的伤员接连刺死,得意嚣张到了极点。
“小鬼子,你们就得意吧,笑吧——待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战士们一边向着山上后退,看着那些通过阵地飞扑向阜平,看着那些倒下的战友,恨的牙痒痒的同时又暗自兴奋,因为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敌人,现在已经钻进了他们布置好的口袋里了!
呜呜呜……
摩托车在飞驰,步兵在急速狂奔,飞溅的泥水和漫天的雨幕混在一起,让黑夜变成了一片混沌,只有不远处阜平城那爆炸的火光,如同萤火虫一般飞射的子弹亮的格外醒目。
“快啊,快啊……”
“该死的支那猪,受死吧!”
看着越来越近的的战场,日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狂吼了起来,像是一群饿狼,准备扑向前方的羊群。
轰隆,轰隆隆……
就在这时,队伍的前方忽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几辆摩托车被直接炸上了半空,在泥泞里摔成了一堆废铁。
“八嘎,地雷!”
“该死的支那猪,良心大大滴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