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片笼罩在黑暗里的土地,在日军的眼中变成了随时都可能责任而噬魔鬼,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只要走出了城门,一脚踩下去,还有没有机会站起来。
地雷带给这些日军的,可绝不仅仅是炸死几个人那么简单,而且还有对着这片他们以为征服的土地的深深畏惧!
被炸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何时何地被炸死!
“中将阁下,现在该怎么办啊?”
想着这些,看着身边的士兵们惊恐的脸,不少日军军官悲愤的眼都红了。
“这路远,实在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土肥原贤二悻悻的骂道,然后咬牙切齿的下令:“将剩余的战马刚出来趟雷,将城池周边的区域全部清理出来,战壕必须在天亮之前挖好!”
一听到用战马趟雷,所有的将领,日军的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谁都知道,每一匹战马都是从无数匹马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然后花费无数的时间去训练,去喂养,才能成为一匹真正的战马!
可以说,每一匹能够上战场的战马,所消耗的物资和精力,都要比这些日军士兵本身昂贵的多!
也是因为如此,这些日军即便被困中牟近月,不得不杀战马解除粮食危机,却依旧保存了一百多匹战马,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战马本身的价值,更因为在这交通不便的时代,骑兵联队的快速作战,往往也是十四师团缩依仗的利器。
可现在,就因为路远和他的川军独立团,不但将城内搞的乌烟瘴气,更在城门外埋下了地雷,让他们不得不用珍贵的战马来趟雷,想到这些,每一名日军以及将领,都在本身就将路远和他的团恨的咬牙切齿的基础上,再次加深了极度的恨意!
甚至不少人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帝国的军队攻进木马县之时,一定要让木马县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安排完这些,土肥原贤二实在不忍看到那些战马被炸死的惨状,直接回城,紧急联络军部方面。
现在大战尚未开场,路远便已经在这边埋伏下了如此之多的后手,他敢肯定,一旦战斗开始,路远那混蛋一定会有更多歹毒的计划,他绝不能束手待毙!
军部的电话立即接通,土肥原贤二要求直接和寺内寿一大将进行通话。
“什么,情况已经严重到了如此程度吗?”
一听到中牟内外居然在悄无声息之间就被路远的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寺内寿一气愤之余,心里其实也早有预感,毕竟在日军的眼里,路远此人实在太过奸诈歹毒,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绝对是最狠毒的杀招,绝不留情!
路远能从远在千里之外的川军独立团驻地出现在这边,要说这家伙没有一点计划,这些日军将领自己都不会相信。
“城外的敌人只是小股,纵使埋下的地雷对士兵们的士气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但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来!”
土肥原贤二声音凝重的汇报道:“可怕的是城内的那几十个该死的支那猪,居然煽动了那些等死的支那难民,这群人完全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想要解决他们非常麻烦,更麻烦的是,士兵们的腹泻症状还在快速蔓延,会极大的影响士兵们的体力——大将阁下,我土肥原贤二和第十四师团所有的帝国士兵绝对会严格遵守军令,死守中牟,即便战至一兵一卒,也会继续战斗下去,但求阁下的援兵,一定要快……”
“三天,只要你们坚三天,我要这十几万狗胆包天的支那兵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寺内寿一重重点头道:“土肥原中将,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打破这该死的路远神话,你一定要坚守三天——三天之后,我会站在支那军的尸骸堆上,为你庆功!”
挂断了电话,军部内的气氛异常沉静,大战将至的凝重氛围,压的每个将领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气氛,在决定扩大战争,在上海,在南京,在徐州,都从未出现过,因为在这之前,所有的将领都坚定的认为,就算支那军的数量再多,也只是一群土鸡瓦狗,帝国的军队随时都能将之碾压至渣!
但是这一切,在路远掺和进来之后,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沉重!
甚至每个高级将领甚至包括寺内寿一有时候都会觉得,这一仗不是帝国军队面对支那军,而是路远一人,在挑战帝国军队!
虽然每个日军将领都将路远恨的牙痒痒,但是在他们的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战争的天才,是战争史上远远超过拿破仑的传奇人物!
传奇被打破,就不再是传奇,就像曾经不可一世的拿破仑,战败之后,也会变成囚徒!
寺内寿一冷哼一声,看了眼地图闷哼道:“我不怀疑土肥原贤二中将固守中牟的决心,也不会怀疑伟大的帝国士兵们为天皇效忠的勇气,但第十四师团目前的战斗力,他们很难坚持三天……”
“可周边之部队,即便是距离最近的第十大队以及坂垣师团,都不可能在三天之内赶到中牟战区,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多派出战机进行空中支援……”
“没用的,这次支那军有备而来,即便是我军方面拥有空中优势,也绝对无法阻止支那军的进攻……”
众多将领议论纷纷,心里又开始恨不得将路远给活活咬死,迟不进攻早不进攻,偏偏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简直是可恶至极!
可就算他们再恨,也根本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就在这时,西尾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