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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奴隶制就是一个怪圈,奴隶主驱使奴隶创造了繁荣,奴隶不堪忍受,奋起反抗,再摧毁的一个怪圈。
究其根本,就是奴隶没有选择的权力和余地,如果不想死亡,不希望子孙继续为奴,只能选择反抗,而他们没有文化,没有长久的目光,想到的只有泄愤和毁灭。”
“而到了封建时期,当然,对于诸夏来说,封建这个词语并不形象。
不得不说的是,秦始皇的功绩,这是一个绕不过去,必须要提及的事情,在战国之前,春秋时期,诸夏大地上的制度和西方是何等的相似,同样是分封,同样有着各国语言,各国货币,各国礼仪,各国风格,同样有着契约精神。
若非秦始皇,诸夏之地在两千年后和西方除了表面差别外,本质没有不同。而有了秦始皇,那么封建时期就不足以形容秦始皇之后的时期,准确的说,应该被称之为后农业时期。
之后的时期,百姓的选择权,对于压迫的忍受程度上升,但依旧逃避不过三百年一轮回的清算,究其根本就是农业时期的落后,再加上诸夏国家,将百姓和土地绑在一起,当人口过土地,战争也随之而来。
如果不把人口降低到一定范围,亦或者技术没有提升,没有新的物种来满足庞大人口食物消耗,战争就不会停止。
非得死伤惨重,十不存以,百姓、士族饱受战乱之苦,人心思定,再有一人承天命、人心而出,平定天下,这才有着数百年的国运可言。”
“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早就已经了然于胸,想要成就真龙,这一路上必然少不了杀伐,百姓是苦,但以上位者的角度来说,百姓是一种忘恩负义、贪婪无毒,永远也不会满足的生物,只要过了一代人,他们就会将所有的东西当做理所当然。
比如说,我们上小学,老师、校长、长辈们,经常会说当年多么多么的辛苦,我们要如何如何报答国家,当初我们的感觉是什么?
不以为然?满心不屑?理所当然?
甚至于说多了还觉得嫌烦,甚至生出逆反心理。
这就是百姓。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莫过如此。”
天色泛起了鱼肚白,远方地平线上冒出了火红色的云霞,唐弘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多了,话锋一转,说起正事:
“经过昨晚之后,百姓必然对我军有所误解,接下来就是要施以仁德,以工代赈的方式重建县城,而老弱病残以及孩童则可以免费放粮食,昨晚我们可是抄出了足足万石粮食。
其他的老样子,在城外规划处工业区,珍妮纺织机、晒盐法、造纸厂、酿酒厂之类的,都弄起来,再建立十几个商会招工,毕竟工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是最没有反抗精神的一个阶层。
此外就是,将仇恨引导到县尉的身上,另外再放出军功田、济世田的消息。”
粗略了交代了一下,刘旭仔细的听了,并且强记下后,行了礼就退下了。
虽然唐弘操劳一宿,却没有丝毫睡意,修为的精进的同时,自然也代表精神气上限的提高。,以他炼师之境,已经足以支持他三天三夜不合眼了,只不过修炼就不用想了,如果修炼了,就会消耗精力,自然需要睡眠来补充,亦或者服用丹药。
这时,孙劲领着一人入内,而那人毕恭毕敬,低着头,看着孙劲的后脚跟走了进来。
“主公,邢荣来了。”
唐弘听着声音,离开凭栏,上下看了看那邢荣,面上则有了几分恍然,也不急着说话。
这时,阁楼室内铺着筵席,有一方桌,由于入了秋日,筵席上还铺着软垫,以及炭盆,还焚着香,阁楼上飘扬着若有若无的沁人香味,角落里还点着蜡烛,暗黄色的光线充斥着阁楼。
如此种种,使阁楼内蕴含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唐弘跪坐矮桌前,方桌上还煮着酒,此刻蒸汽萦绕,有着“嘟嘟嘟”的翻滚声,一股淡淡的酒香弥漫而出,混合着那香味,更是迷人。
唐弘浑然不顾蒸汽的滚烫,取出那酒壶,给自己到了杯,有些青色混浊的酒液斟满了杯子,他微微抿了一口,这才问着:“你叫邢荣?”
“正是罪人。”邢荣依旧恭敬说道。
唐弘闻言,却是轻笑一声:“倒是有些心机。”
邢荣称呼自己是罪人,并非认为自己有罪,而是以退为进,暗示唐弘,他有着功劳,他杀了县尉,若非他,唐弘等人必然有着巨大伤亡。
不得不说,这些在体制内厮混的人,总是喜欢这些暗语。
这样既避免了和长官正面冲突,以及避免被长官误解为居功自傲,又恰到好处的暗示了长官自己有着功劳。
而唐弘这话一出,邢荣顿时冷汗津津,连忙单膝跪地,正欲辩解。
唐弘却是说道:“不必多言,我无意敲打你,也无意猜忌你,我非政客。你弃暗投明,又立下功劳,我自然有着奖赏。
不过,你虽然有着功劳,但功劳和能力是两把事,我虽然有心做千金买马骨之事,但总不能因为你的功劳,就盲目将将士们交到你手上,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邢荣一听,立刻知道,这位主,不玩什么御下手段,也不说什么暗话,所有思量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顿时令邢荣心中大松一口气,而且,他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而唐弘这种人的体制内,只要你有能力和功劳,自然会给予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