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旭清清喉咙,续上前言:“六域语,教我们六域中常用的语言,虽说冠以六域的名头,可实际上只是主修紫微霄德域的语言,附带一点邵阳诩霖域的通用语。极北之域杳无人迹,炀啻星源域,禹步大统域,乾津朔方域这几个大域更是遥不可及。”
他说,这紫微各处的语言差异还是很大的,一些地方的生活方式要比其他地方更‘古’一些,所以语言也就更古一些,听他家长老说,估计给他们教六域语的长老多半来自大衍皇朝秀才文魁之流!
随后的数个时辰里,劲旭讲的天花乱坠,用林烛照的话说叫“嘴不停蹄”。
但每门课到他嘴里,都会被故意贬损几句,比如劲旭说起六域史,他说:“这六域史最无趣,白白的骗一群老爷爷们穷年累月的不回家,穿着破衣服到处挖古宝。
说起“玄堰”中分流出来的炼器之术,他说,“炼器术最简单,就是教我们怎么在野外生存不被饿死,玄堰师可以用炼器术将树枝练成兵器宰兔子,所以大家称这些人为‘兔崽子’!”
林烛照和脊轩用“匪夷所思”的神态瞪大眼看他胡说八道。
偏偏耿迪听不出话音,憨憨的接他的话,说什么“那老爷爷们好执着……”“那我也是兔崽子了,树枝做成兵器很容易,我现在就会!”说着还用手哼哼哈哈在空中比划。
一直说到“占星术”,却引出一个有趣的故事来……
他们不知道,当劲旭兴高采烈的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不远处的一辆蓝霁上,三个孩子同时转过了头,他们个个面沉如水,眼神中透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深邃与冷漠。
“【寂雪冥神宫】?报告【瘟神】吗?”一个问。
“不!先通知【霰雪王座】!”一个摇头。
接着,剩下那个没说话的孩子闭上眼睛,一股莫测的魂力从他的灵川荡出,他的一只手变成一支细细的枯草,轻而易举的戳破了车厢的魂力结界,在窗外,这只枯草上长出一个玄黑色的玉璧……
“占星课,教我们怎么在明灭莫测的星辰变幻中感知到它们的昭示,解读其中的寓意,从而对过去未来进行预测。”劲旭摇头晃脑背书般说出这段话,“据说到最高境界的占星师甚至可以纵星,以改变某些事情。但是……
如果你认为这是真的,那你就太好骗了!我敢打赌,我们遇到的占星师,十个里面九个都是骗子!”
“十之八九都是骗子?”林烛照诧异道,劲旭点点头。
耿迪好奇问:“你被骗过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这样说!要知道,凡事都不能妄下定论的。”脊轩引用父亲的话。
“我没被骗过,但我奶奶被骗过啊!”劲旭摊手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奶奶被谁骗过啊?”烛照问。
“我爷爷!”
“你爷爷?”脊轩三人异口同声的诧异。
“奶奶说,我爷爷是占星师。当年曾给她占星,占的天花乱坠,占星结果说,
爷爷他是奶奶的命昭。”
“什么是命昭?”
“就是说他是奶奶的真命郎君的意思。”
“于是奶奶万里迢迢,从一个叫什么——寂雪——寂雪,对,【寂雪冥神宫】!奶奶就从一个叫寂雪冥神宫的地方到了我家,和爷爷成亲,生了我爸爸和三个姑姑!”
脊轩听得有趣,便道:“你爷爷说的没错啊,否则你奶奶怎么会和你爷爷成亲!”
劲旭说起这段故事,止不住的笑:“才不是呢!我奶奶总絮絮叨叨讲给我听。接着他模仿起他奶奶絮絮叨叨说话的样子。
“六十年前,那时候是大衍国永昌四十几年,我和老家伙(指的是我爷爷)当年从极北之域的世外结界私奔出来,当时我还是青涩的少女!宫主夫人待我不薄。现在想起来,唉……我和老家伙历经多年,才从极北之域赶到紫微域中,在老家伙的故里安居。’
直到成亲后很久,你爸爸都生下来了。我才发现,老家伙根本不会占星术!那都是一些幻术戏法,骗人的玩意儿!就是这样的戏法,哄得奶奶我当年晕头转向,整天乐不可支,给他洗衣做饭,甘做贤内助……’”
脊轩几人听罢,哈哈大笑,劲旭竟将奶奶语气中的三分薄怒学的惟妙惟肖。
他继续眉飞色舞:“每当说起这事,我爷爷若在一旁,总是老老实实地听着,抓耳挠腮地笑!这时候,小伙伴要是找我来玩,爷爷一定会马上鼓动我出门。
这时,我若说想要什么好东西呀,爷爷总会立马拉着我的手道:‘乖孙子,爷爷带你出去买吧!正好透透气’。
而我爸就不是这样的待遇了,若奶奶讲故事时我爸进来,爷爷就会立马板着脸,几句话将他支开。若我爸絮絮叨叨不走,爷爷的拐杖便会提起来!”
“你爷爷为啥对你爸这个待遇?”耿迪问。
劲旭嘿嘿一笑:“听奶奶说,我爸小时候听奶奶讲这故事,但凡做了坏事爷爷要揍他,他就适时指出爷爷是拿占星当幌子招摇的‘老骗子’,所以我爸只要听这故事,爷爷脸面就挂不住。”
又是一阵哄笑。林烛照道:“你奶奶可真厉害!”
劲旭摇头:“我奶奶才不厉害呢,除了跟爷爷‘战斗’外,对我们可慈祥了!每次这个故事讲到最后,她就给我说一些祸福相依的道理。她说‘老家伙’虽可恶,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