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中级别的接触开始。维亚维拉带上了俄联邦卫生部,美国那边也有了盟国的代表和亚特兰大的医疗专家。双方争了二十九个小时,只吃了一顿饭,架倒是打了两场。
“尼玛两千亿美元算个鸟啊!”鼻血长流的维亚维拉代表边哭边骂,“你们一个跨国公司都不止这点钱,还打我!”
“乌克兰这一条排在后面呢!你们觉得这么大一片土地不值两千亿美元么?你们觉得三百项专利不值两千亿美元?你们把最无关紧要的事当做第一要求,太可耻了!太幼稚了!我还想打你!”
17日,更高级别的接触启动。维克多带上了俄国外交部长,西方则是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的总干事加美国国务卿。谈判基本完成。乌克兰只切了一丁点儿下来,三百项专利砍到了一百五十项,只有两千亿美元没打折扣。西方损失巨大。十五天后美国一家芯片厂ceo自杀,德国的自动化公司和日本的特殊钢公司也有人跳楼。
18日,俄联邦总统与美国总统举行峰会,双方只交谈了35分钟就在秘密协议上签了字。
20日,维亚维拉开始兑现承诺,曾经列为绝密的临床试验流程发往亚特兰大。随后,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得到了加密版的含钨解朊酶生产工艺。
22日。尼娜回到莫斯科。其他被捕人员也陆续释放。当晚尼娜做了体检。扎克.安德伯格电话告知维克多:尼娜遭到药物洗脑、左肋两根折断、胸部软组织钝器伤。
冷静保守的维克多.弗拉达索维奇放下了电话,爬出莫斯科地下工事,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在院子里抽了一根烟,把烟头按熄在自己的掌心里。
怒火使劲压了,但是没压下去。快天亮时他召集了几个律师,把一大堆协议文本搬到会议室里,边看边找漏洞。
24日,维克多下令将抗热泉病针剂的核心技术在暗网上匿名发布,优先供应给——保健品新锐厂商、气功培训公司、非法仿制药作坊、以及统计在案的一千多种热泉病新疗法的发明人和组织。顿时大批骗子高呼维亚维拉万岁,无数伪劣的抗热泉病制剂开始进入生产流程。
25日,热泉病毒的多个释放者的线索在网络上发布出来。当初病毒的三维模型被破解后,这些释放者迅速合成了可以感染人类的病毒,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人们追本溯源,发现这些生化实验室都是有后台的。有中东恐怖分子的资金,也有高科技富豪的私人基金,还有一些非法的劳工组织、环保组织、新兴党派和各种乌托邦组织。一时间谣言满天飞,共济会、骷髅会全扒了出来,涉案人物甚至包括了一大堆上市公司的股东,还有谷歌、苹果里好几个高逼格的作死高管,令人匪夷所思。
原来有这么多人活得不耐烦!郭锐看到网络新闻时,只剩下这一个感想了。
……
“怎么有这么多人活得不耐烦?!”
加州州长弗洛.卡辛看到维亚维拉解密的释放者资料,挥手关闭墙上投影,免得影响自己食欲。
他的妻子起床后在健身房里练了半个小时,此时刚回到餐桌前。
“你怎么了?”她问。
“一群生活富足、家庭幸福的人,为什么会资助一帮失败者?一帮奇思怪想的人?”
“这些钱都是离岸基金。”她说,“被你们给逼的。你们十几年前释放了巨量货币,有一些不是不见了么?在这儿呢。”
“扯淡。他们去买国债了,买得利率都成负数了。”卡辛嗤之以鼻。
“那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应该大幅推高通胀的,结果迟迟不来。很多企业账面上趴着巨额现金,后来慢慢消失了;还有些钱借走了就不还了,人破产了钱也不见了,我当时在花旗银行,最头痛的就是查资金的下落,后来跟华尔街的一个破产银行做清算,才算有点明悟。”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卡辛抬头问她。
“钱拿去挖洞了,各种缓慢而持续的动作,都是为末日做的准备。他们投资的组织和个人项目,藏着一个共同的关键词:末日准备。结果你看,拿到钱的人尽职尽责地去干了,他们囤粮食,买设备,建生化基地,耐心等待……耐心耗尽了?就主动去推进末日,也算是实现了投资承诺。”
“女人的想象力很性感的,除非找她要证据。”卡辛不信这个。
“离岸基金能给你什么证据?一个邮箱地址,谁去查……”她拎起包准备去车库了,忽然回过头来:“你父母在伯尔尼乡下的老农场,有个放土豆的地窖吧?”
卡辛抬头看她,她已经走出去了,“……有必要用钢筋和工程塑料加固么?”
卡辛愣了一会儿,哑然失笑,也起身去工作。临走之前又打开了一次手机,把刚才的新闻播报做了个收藏动作。
就在此时,离他大约2000米的一个隔离点,发生了一个颇为常见的小插曲。
两周前,州府的门卫阿里.撒马尔罕和他的女友伊丽莎白双双住进了隔离点。他们是同时被感染的,又同时结束了潜伏期,发个病都不孤单。在新闻里得知热泉病攻克在即,他们不慌,积极配合医护人员治疗,每天都做例行的体温控制,饮食和生活习惯上也尽量符合要求。但是病情还是剧烈发展,搞得人痛苦不堪。救命的